彼岸花”的毒的話,裴仁青還真的會栽在這玩意兒上。
據說只要此物每七日服用一次,化作水中無色無味,每次只需半個指甲蓋那麼大的一點粉末,三月之內,他的精氣就會被這種毒藥完全掏空,最後纏綿病榻死於非命。但是,最狠地方的不在於它的毒性,而在於它的解藥。
彼岸花的解藥只要一旦服下,從此以後每月必須再服用一次解藥,否則中毒之人每日夜半將承受長達兩個時辰的火燒骨裂之痛。
此物無解,只能身墜地獄,天堂永在遙不可及的彼岸。
知道這點的裴仁青顧不上對付溫如是,他滿腔的憤怒都指向了還毫不知情的溫侯。
裴仁青去看了溫如是好幾次,希望她能主動配合找出溫侯的破綻,但是她卻再也不像原來那麼積極。甚至就連兩個月後,溫寶儀和李雲未大婚,她也託辭留在院中沒有出席。
這樣無慾無求的溫如是不再像剛剛攤牌那時的靈動可人,漸漸地,裴仁青也有些索然無味。從五、六天去一次別院,到十天半月去一次,慢慢地,他幾乎再也不登門。
如有用得著她的時候,也只需讓管家去知會一聲,她自會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跟著他出門去當一個完美的花瓶。
這樣的結果,裴仁青很滿意,溫如是也很滿意。
對於有用的人,裴大將軍一向是特別寬容的,就連看到莫邪光明正大的提著劍在院中走動,他也開始學會了視而不見,就像是從沒下過讓他戴上鐐銬的命令一般。
兩個人就這麼各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地一直保持了這種公事公辦、不遠不近的怪異狀態。
溫如是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小院裡,給莫邪的長衫已經做到了第三件,她做得很用心,所有的細微之處都不假人手。
莫邪也漸漸習慣了跟自家小姐之間新的相處方式,不再拒絕在平常日子裡穿她做的好衣服,也不再被她一調戲就轉身逃跑,只是一接吻就會臉紅的這個毛病,卻好像怎麼也改不了了。
不過大部分的時候,莫邪也不會給溫如是偷襲他的機會。
現在還不是該停下來享受片刻溫存的時候,他一直記得溫如是說過的話。只有當他的武功已經高到可以無視所有追兵的那一天,小姐才會放心地跟他走。
他一定會帶著她離開這裡,那是她的心願,也是他的。
揹負著兩個人共同期望的莫邪,不管練功到多累也甘之如飴。逗留在外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只有將一身的精力耗盡,感覺到自己的體能已經達到了極限,他才會回到院中簡單地衝個冷水澡,再去看他心愛的小姐。
溫如是總會等到他來道一聲晚安,才會安心地去睡覺。
莫邪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卻很喜歡這種感覺。就像是歸家的遊子,只要想起無論多晚,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在家中點上一盞油燈等著他的歸來,他的心中就充滿了溫暖的力量。
平常他都會直接推門進去,可是今日,站在門口的莫邪卻遲疑了半晌。
等了半天都沒見他回來的溫如是,正搭了件披風準備去院子裡看看,開門就見他立在門口,她怔了怔:“怎麼回來了都不出聲?”
莫邪沒有回答,回身闔上門,欲言又止地看了她片刻,終於開口:“後日十小姐出嫁。”
後日?溫如是茫然地挪到桌旁坐下,喃喃道了句:“怎麼這麼急……”肩上的披風滑落在地,她也沒有察覺。
莫邪抿了抿嘴,過去俯身撿起拍了拍:“十小姐尋死不成,三日前開始絕食,也許是溫侯認為,再不把她嫁出去……”他慢慢住了口,有些話大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