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稱病不上朝,既稱病連國事都無暇理會,自然就不好給林蘭亭賜婚。
原想著明日再賜婚也不遲,結果父親和蘭亭這般火急火燎,連禮品都不曾備,顯然便是防著她的。
夏女官忙跪地求饒,“娘娘冤枉,臣歡喜還來不及,怎會壞事。”
她確實打算將賜婚一事設法透露給蕭之安,到時,蕭之安定然會告知林蘭亭,可蕭之安在太子府還未回宮,她的計劃還不曾實施。
皇后眉目陰沉,“既你歡喜,本宮依舊會成全你,做不成正妻,便做平妻吧,林家子嗣凋零,多個平妻也好為林家開枝散葉。”
夏女官後背一寒,她的那點子盤算都叫娘娘看穿了,忙磕頭道,“謝娘娘恩,臣定不負娘娘所望。”
她再不敢有旁的心思了,否則,定會萬劫不復。
皇后睨了她一眼,正欲讓她退下,便見太監總管躬身進殿,“娘娘,岑大學士幾人在宮門跪求娘娘則吉日迎太子回朝。”
“啪。”一個瓷盞摔落在地,皇后聲音冷毒,“是何人提點了他們?”
她不信,若無人提點,那些人怎會改了主意,尋到她頭上。
太監能得皇后重用,做事自然是面面俱全的,在得知岑大學士幾人來皇宮時,他便派了人去查,如今皇后發問,便將林國丈的那些話,原原本本轉給了皇后。
皇后聞言,又是一個茶盞摔在地上,咬牙道,“父親。”
又壞她好事,當真以為她不敢殺他麼。
她知道時煜不會輕易離開鳳昭,那日的話不過是為反擊她,做戲罷了,為的是讓她落一個不慈的名聲,岑大學士幾人不知真相,當了真。
今日她稱病是想讓世人知曉,時煜將她這個母親氣病了,還時煜一個不孝的名頭。
時日一久,時煜始終不曾收拾行囊離開,若再傳出時煜無視岑大學士幾人的跪求,眾人便知他當日離開之言,都是虛話,那指責她為母不慈的話,自然也做不得數。
可這一切都叫父親破壞了,他也和蘭亭一樣,偏幫時煜,皇后陰冷的眸光中閃出一抹殺意,“明日便給林家傳旨。”
他們不仁,就別怪她不義。
與此同時,太子府。
時煜對驚蟄道,“行囊不必收拾了。”
林蘭亭吃驚,“你竟真的打算離開?”
時煜笑笑,收拾行囊是態度,未必會離開,當然了,若皇后不服軟,他們可以假裝離開一下的,就當是帶著清晏遊山玩水了。
只這些,他便不對林蘭亭說了,拱手道,“託外祖父的福,眼下大抵不必離開了。”
林蘭亭也想到了父親的那番話,心裡嘆了口氣,皇后大概是連父親都恨上了,不過,父親不願與皇后同流合汙,會反目也是遲早的。
“婚事敲定,我現下要去林家祖地告知亡母這個喜訊。”
便可順理成章發現祖地上發生的事。
時煜笑,“辛苦未來姐夫了。”
這一打趣,讓林蘭亭老臉一紅,為了這樁婚事,他們父子倆的確有些不做人了。
思及此,他離開前又拐去了衛詩君的院子。
這般雷厲風行定了親事,衛詩君雖覺有些荒唐,也有些莫名其妙,但總歸是假成親,睡覺天大,她回了院子,洗漱一番,就躺到了床上。
還沒睡著,窗戶又被敲響了,是林蘭亭。
衛詩君想著他是不是還有事,便起身開了窗。
林蘭亭看她散了頭髮,便知她是要睡了,不敢耽誤她睡覺,直言道,“衛姑娘,我來替我父親向你道歉的。
父親這些年,不愛與人接觸,成日將自己悶在家裡,時日久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