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好晚上陪你看花燈。”蘇暖玉一邊收拾藥瓶一邊說道。
“我這可不是來尋中意的姑娘來了麼?”胡少澤眨眨眼,仍是俏皮的神情:“況且,令弟將我弄成這樣,我都沒臉出去見人了啊。你自己說,要怎麼補償我?”
“是你自己找打,怪誰去?”蘇暖玉白了他一眼。
“反正我不管,你不陪我去,我就賴在這裡不走!”胡少澤說完,伸出雙手,死命抓著桌子,而雙腿也不閒著,互絞在一起,勾住一隻桌腿,真正一個無賴的模樣。
“喂,你的侍郎是用錢捐來的吧?你家裡是不是富可敵國啊?”蘇暖玉真是哭笑不得,說道:“哪有一個朝廷命官該有的樣子?!”
“姑娘此言差矣。”胡少澤終於正經了一回,反駁說道:“什麼是‘朝廷命官該有的樣子’?原來姑娘你喜歡曾夢白那類人啊,倒是少澤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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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誰喜歡那樣的偽君子啦?”蘇暖玉一想起當日他自以為是的嘴臉,以及他這次在皇上面前編派她的是非,她就滿心忿然。相比而言,胡少澤雖然油嘴滑舌的,但內心寬和,對她百般用心,不怕出醜賣乖,今天又是跳牆又是捱打的。
“胡少澤,晚上我們一起去看花燈吧!”蘇暖玉突然大發慈悲之心,對胡少澤說道。
“真的嗎?”胡少澤雙眼頓時被點亮,立即鬆開了雙手雙腳,仰天嘆道:“天不負我也!”接著他又質疑般地問道:“不對,你剛才叫我的名字了。這不公平,我也要叫你的名字。蘇暖玉,暖玉!”
“真是,這點虧也不能吃?!”蘇暖玉嗔了一句,倒並不拒絕。
胡少澤自是高興得合不攏嘴了。
是夜,蘇暖玉和胡少澤一起到了長安最繁華的大街上看花燈去了。這個胡少澤,生怕蘇暖玉是搪塞她,一定要守在王府裡等天黑。蘇暖玉無奈,只得留了他一起吃晚飯,就當是為蘇亦亨剛才那一拳賠禮道歉吧。
蘇暖玉囑咐蘇亦亨留在府中守門,並笑說對不起,下次一定陪他一起看燈。蘇亦亨雖然略有不滿,但卻從不拂逆蘇暖玉的意思。
出了王府大門,蘇暖玉與胡少澤便往那燈火璀璨人頭攢動之處而去。
大街之上流光溢彩暗香縈鼻,熱鬧喧譁自是不必說。時間過得真快呀,去年的元宵節,彷彿便只是前幾日的事,蘇暖玉心內暗歎一聲。
胡少澤因為蘇暖玉陪他出來,興奮得難以自持。拉著蘇暖玉的袖子,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話,一直聒噪個不停。他比手劃腳著,說那邊有賣好吃的,這邊有好玩的,那家繡莊手藝最好蘇暖玉佩服他的熱情,只任他喋喋不休地絮叨著,胡亂地聽一聽。
兩人經過一個賣面具的攤頭時,胡少澤買了兩隻面具,是楚霸王項羽和虞姬的樣子。項羽氣宇軒昂,虞姬美豔動人。他自己戴了項羽面具,又強迫著蘇暖玉戴了虞姬的面具。蘇暖玉心想他或許怕被人看見他的窘迫之相吧,於是便勉強戴上了。
街道兩旁的花燈綿延而去,看不到盡頭,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不絕於耳。胡少澤跟嚮導似地帶著蘇暖玉這裡轉轉,那裡看看,問她有沒有喜歡的,要買來送她。蘇暖玉總是搖頭。
來到一處攤頭之上,這裡的花燈比別的攤頭更多更漂亮,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圍觀問價。擺在攤頭之上的,有一隻可以轉動的水晶琉璃花燈,燈光從半透明的質地中透出來,別有一番韻味,但想來價格應該不菲吧。
蘇暖玉伸出手去,剛剛觸及到那隻花燈的手柄之處,冷不防地,從旁邊伸出一隻纖纖玉手,一把將那隻花燈提了起來,並將它照向蘇暖玉身旁的某個人。
“這隻燈不錯,我們買一個吧!”那聲音像是命令,卻又不勝嬌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