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滿意地道:“好了,你也辛苦了,早點回去歇息吧。”南康公主站起身,向郭惠妃和郭夫人各行了一個晚輩對長輩的禮節,然後向李未央笑了笑,這才依依不捨地退了下去。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孩子的時候,還像是一個貓兒一樣,見著人都害怕,一轉眼的功夫,南康都長這麼大了。”郭夫人看著南康公主離去的背影,感慨地道。
郭惠妃嘆了口氣,道:“當年夜蓉若非是為了維護我,也不會被那人設計,硬生生送了命,所以,是我對不起她們孃兒倆……”
郭夫人聞言,愣了愣,隨即安慰道:“這事情根本不能怪你,若非你及時趕到,這孩子早已跟她的親孃一起被送進棺材裡去了。”她看著李未央,怕她不解,便補充道,“這孩子是棺生子。還沒生下來夜蓉就難產而死了,她在棺材裡被生下來了,卻沒有人知道,若非是後來惠妃娘娘去見最後一面,聽到了孩子的哭聲,硬生生強迫著那些人起了棺材,只怕這條命也跟著她娘一起去了。”
郭惠妃搖了搖頭,道:“這孩子實在是可憐,我跟她說起夜蓉,她總是懵懵懂懂的,根本不知道那是她的親孃。”
南康公主被郭惠妃帶大,便只認郭惠妃為母親,認元英為大哥,其他人對她來說根本沒有意義,可是郭惠妃卻很執著地告訴她關於親生母親的事情,換來的結果自然是她茫然的表情。郭夫人感嘆道:“沒有見過母親一面,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呢?”
李未央微微含笑,道:“南康公主自幼喪母,的確值得憐惜,可她能夠得到娘娘的庇護和憐惜,也是她的造化了。”
郭惠妃覺得這話十分熨貼,便點了點頭,道:“我也一直盡力照顧好她,只是——她跟著我長大,脾氣也學了我年輕時候的樣子,單純得很。”
郭夫人便笑起來道:“你呀,孩子單純有什麼不好,難道個個都要那麼刁滑你才開心?”
郭惠妃卻是不以為然,笑話她:“你自己有了聰明的女兒,就不許我也想要一個麼?”
她說這話完全是沒有惡意的,郭夫人哈哈地笑起來,拉過李未央道:“怎麼,你嫉妒麼?這女兒就是我的,誰也不讓!”
李未央望著郭夫人,目光沉靜若深水,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陪著兩人聊了一會兒,直到她們各自去休息,李未央才回到自己的房間,郭惠妃的前後兩進院落各五間正殿,又有東西配殿三間,安置下她們倒也寬敞。
宮女知道這位郭小姐是貴客,早已按照惠妃的吩咐,收拾了最好的殿出來,佈置得整整齊齊,生怕不夠周到,還特地點了安神香。李未央環視大殿,宮女連忙道:“小姐還有什麼需要麼?”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李未央只是微笑了一下,吩咐趙月道:“大家都辛苦了,你將我帶來的禮物發給她們吧。”
入宮之前,趙月一直在宮外守著,後來郭夫人要小住,郭惠妃覺得宮女未必周到,便給了恩典,讓郭夫人和李未央各選一個貼身婢女入宮照應。趙月聽了這話,便立刻笑著和眾人一起出去了。
整個殿內終於安靜了下來,李未央嘆了口氣,道:“還不出來?”
一道人影從窗外跳了進來,笑嘻嘻的模樣,不是元烈又是誰呢?剛才他在窗子後面向自己眨眼睛,嚇了她一大跳呢!李未央失笑:“你是覺得皇宮大內跟菜市場一樣,可以自由出入麼?”
元烈炫耀似地轉了個圈,他不知從哪裡竊來一套宮中禁衛衣裳,玄黑底子,繡著一隻老虎,竟似活了一般的,一對銳眼盯著人不放,下襟滾青碧白三色海浪紋,黑亮的發上還帶著武冠,結上五色絛絡,更加襯著他膚色白皙,十分華美。他笑道:“你瞧,我覺得這衣裳很適合我。”
的確很適合,只是,他究竟是怎麼弄到這衣服的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