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藉著這層關係,最近想要登門拜訪。一來是她與朱老夫人許久未見了,想念得緊,二來這朱小姐也過了該說親的年紀了,朱夫人有心——母親可別介意,父親是一品大員,多得是想要攀附的人家。”
蔣月蘭的臉色由紅轉白,幾乎是維持不住表面的鎮定了。娶妾就娶妾吧,員外郎是六品官員,她家的小姐不比自己出身低多少,卻願意上門來做妾,將來若是先自己一步生下兒子——這樣的貴妾,簡直是每個當家夫人的噩夢!李未央實在是太狠了!
李未央也不去看她的表情,只是笑道:“祖母倒是問過我的意思,我是覺得不如再相看一二,若是大家閨秀,倒不妨應了,若是普普通通,也就尋個門當戶對的罷了,咱們家可不是什麼人想進就進來的。”
李未央說了一通,末了熱切的問道:“可是祖母堅持要讓這位朱小姐過來拜訪,不知母親意下如何?”
“這登門拜訪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外祖母剛剛去世,京都又多事之秋,瑣事頗多,咱們家要招待客人,怕是忙不來吧,還是等到今後再說吧。”蔣月蘭的口吻有些僵硬,顯得底氣不足,說完後又補上一句:“老夫人那裡,我去說便是。”說完,便快步離去,方向正是荷香院。
李未央看著她的背影,冷笑了一聲。人為了生存下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蔣月蘭太清楚了,如今她便是為了站穩腳跟,也絕對不會再讓身份高貴的女子進門。
房間裡,李敏德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然而胸口卻有些抽痛,他難受的咳起來,咳的撕心裂肺,連嘴角都溢位血絲來。
“你這是幹什麼……”李未央剛走進來,猛然聽到他的咳嗽聲,不由快步進來,扶住他道,“你有什麼事,都吩咐丫頭去做!”
“沒事!”李敏德費力的壓制下喉間的翻湧,朝著李未央笑笑,“我不過一點輕傷,沒事的。”
李未央還是有些不放心,“還說沒事,你不知道那一天有多可怕……”她說著有些說不大下去,只是忽然皺緊了眉頭,“蔣華這一箭,遲早要還給他。”
李敏德昏睡了幾天,此刻卻更關心當初宴會的處置結果,不由問道:“蔣家究竟抓住了五皇子什麼把柄,竟然逼得他倉促起事?”
李未央將他安置好,才坐在床邊,柔聲解釋道:“拓跋睿曾經主持過修渠一事,你可還記得?”
李敏德蹙眉,輕聲道:“華南渠?”
“是,拓跋睿主修華南水渠,前後三年,統領著一多萬民夫,支配著數萬的資金,他動了不少的手腳,不僅虛報損耗,偷工減料,甚至還坑殺了當初想要密謀舉報他的官員六人。但這並不是最致命的,最要緊的是他在鶴城的兵器庫被人翻了出來,你想想看,一個皇子居然私藏兵器,聚集人手,不是在密謀造反又是什麼?蔣家得知此事後十分高興,立刻派人前往鶴城,可惜拓跋睿的人搶先一步毀掉了兵器庫,並且將證據毀滅,事情到這裡本來已經沒辦法捅上去。但蔣華卻想到了一個主意,他派人散播了一個訊息,說兵器庫的事情還有一個倖存者如今就藏在太子府,他們還寫了一封奏章要告發拓跋睿,卻偏偏又派人給拓跋睿秘密報信,拓跋睿果然信以為真,決定先下手為強,真的傾巢而出,將多年來部署的暗衛全部派出去刺殺太子,意圖最後一搏。”
“真是愚不可及。”李敏德輕聲咳嗽了一下,慢慢道。
李未央嘆了口氣,道:“豈止,他還給拓跋玉送了一封信,請他協助自己裡應外合,若是能讓羅國公出兵相助,將來得到皇位後,國土與拓跋玉一人一半,劃江而治。”
“看來,他府中的謀士也必定被收買了。”李敏德一針見血地道。
李未央笑了笑,在與蔣華的一連串對質之中,她丟擲了無數似真似假的訊息,足夠蔣華去分析和頭痛了,而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