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凝於眼角,欲滴未滴,楚楚可憐。
洪姓親兵嘆了口氣,實在受不住她苦苦哀求,最後只憋出了四個字,觀瀾別院。然後望著她快步離去的背影,心想,琨少爺到底是將軍的獨子,如今受了教訓,再關上一陣子,也差不多了。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將軍縱然心裡恨透琨少爺,總不會真的要了他的性命吧?只是苦了恆仙子,那麼善良美麗的一個女子竟被折磨成那般模樣……
將軍一向對男女情愛之事極為淡漠,這回好不容易動了真情,眼看著訂親在即,沒想到卻出了這檔事!真是作孽啊!也不知究竟如何收場才好啊……
趕在城門關閉的前一刻,秦瑤月出了京城,直奔京郊的觀瀾別院。
一路上,她坐在馬車裡,心亂如麻。
她想,爹爹抱回去的那個人莫非是恆仙子?聽洪叔叔的口氣,難道弟弟真的已經下手了麼?否則怎麼會……
夜色濃如墨汁,染得郊外景象深一片淺一片。風颳過車板時總留下悶雷一般的聲音。高聳入雲的山峰矗立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下。
“小姐,到了。”
秦瑤月由夏露攙扶著,下了車。山風陰涼,穿枝過葉,簌簌颼颼,好似野鬼夜泣。好在別院大門前風燈高掛,照出一片暈黃色的光明,令人不致於迷眼。她碎步急行,儘管披著貂皮大氅,身上仍是熱一陣冷一陣,後腦更是如被鈍物所擊,暗暗生疼。
此乃風寒入體的症狀。她卻無暇細想這些,只強忍著不適。
直至看見昏迷在床的秦瑤琨,看見他空蕩蕩的右胳膊,看見那不知包了多少層還隱隱見血的白布……
終於,天旋地轉,沉墜無底深淵。
待到秦瑤月再次醒來時,已是次日黃昏。夏露服侍她吃過肉糜粥,喝過湯藥,然後扶著她走到隔壁。
秦瑤琨依然躺在床上,緊閉的雙目在聽到她聲音之後,才慢慢睜開。
“誰傷的?”秦瑤月哽咽著問。
“爹。”
秦瑤月聞言又是一陣暈眩,夏露站在她背後,及時扶住她。好半晌,她才找回了聲音:“怎會是爹?爹不會這麼狠心的……”
秦瑤琨冷笑,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的臉上浮出一種說不出的猙獰:“怎麼不會?呵呵,英雄難過美人關,咱們的爹早就被那個賤 人勾走魂了,區區一個兒子算得了什麼?”
“……”
秦瑤月咬住下唇,不可置信地搖頭,淚水又湧了眼眶:“你,你當真對她……你究竟做了什麼啊?!”
“總之她是嫁不成了。”秦瑤琨咬牙切齒,“就算要嫁,也只能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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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瑤月聽出他話中之意,心裡發寒,轉頭吩咐夏露去廚房準備補血的燉品,又將另外兩個丫鬟打發出去,然後才壓低嗓音:“一箭雙鵰固然是好,可你將自個賠進去……往後……也只能當個富貴閒人了……”
其實按秦瑤月原本的打算,只是想給恆仙子弄點麻煩誤會什麼的,使她嫁不了爹爹,或者設法將她嫁到別家去。但,秦瑤琨之前野心勃勃,認為恆仙子再出塵脫俗也不過是一個弱質女子,而未出嫁的女子最重視的不外乎是貞潔。倘若,她失身於他,必不敢宣揚出去,只會忍氣吞聲。到時候只要自己好聲好氣地甜言蜜語一番,她即便心有不甘,又能如何?最後還是會乖乖地嫁入秦家,嫁給他這個未來的定國侯!
如此一來,一切難題便迎刃而解了。
秦瑤琨有持無恐,甚至做好了被秦可久動用家法,狠揍一頓的準備。他想的是,受點皮肉苦,換個美嬌娘,值得。反正爹爹也不會為了個女人,不要他這根獨苗兒。
他算計得倒也不錯,可惜低估了恆仙子在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