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稷下學宮的複雜,遠超了高大全想象。
不過,這樣內部交錯的勢力,反倒不被他放在心上了。
“怪不得世人都說在超一流勢力當中稷下學宮最強也是最弱,即便是內鬥最為激烈的你們魔教內部,在關鍵時候也不會向稷下學宮這樣互相扯後腿吧。”高大全搖頭道。
“當然不會,誰敢那樣做我活撕了他。”她霸氣道:“稷下學宮的問題就是他們的利益並不一致,而魔教內部縱然有八大分支,但是總體利益還是一致的。”
“這樣就熱鬧了,你說張良韓信他們要是對上王翦蒙恬,勝利者會是誰?”高大全有些興奮。
她十分理智的分析道:“如果雙方條件等同的話,勝負難料。但是就現在來說,張良韓信都沒有打敗霸王,又怎麼會是背靠秦國的王翦蒙恬他們的對手?問題在於我們既不想讓秦國撿便宜,又不想便宜了稷下學宮。”
“所以我們要做好對付這兩路人的準備,指望一個霸王嗎?”高大全搖搖頭,輕嘆了一聲:“算了,還是指望我們自己吧。你說老夫子會不會向我登報道歉?”
她輕笑道:“如果你是針對他個人,他肯定不會理你。現在你威脅的是稷下學宮其他人和劉邦的安危,以儒家那個沽名釣譽的性子,老夫子想不道歉都不行。不過道歉只是名義,該怎麼對付你,老夫子一點都不會放鬆的。”
“武神之間,彼此的勝負不就是落對方的面子嗎?難道還有誰真的能把誰殺了不成?”高大全不以為意的笑道:“他只要道歉,我就能夠震懾住其他那些不知死活的人,這樣我才能夠騰出手來給老夫子送一份大禮。”
“你想怎麼做?”她很感興趣。
高大全沒有瞞著她,坦誠道:“資本這個怪獸,也是時候放出來了,金錢最適合腐蝕文人的節操。”
高大全瞭解的東西,她全部都瞭解,所以對資本主義並不陌生。
她想了想,大有深意的說道:“你不要忘了,商人和政客可是一丘之貉,比儒生好不到哪去。”
“我當然知道資本主義不是最終的正道,不過總要有一個過程。”高大全正色道:“現階段的江南,先轉型發展資本主義是最合適的。至於未來,有墨家在那裡擺著,有你我在旁邊支援,縱然形成幾個寡頭商人,難道我們還對付不了他們不成?”
“原來你看重墨家是因為這個。”她若有所思。
高大全坦然點頭道:“墨家的思想,是最接近**的。除去一些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臆想之外,只要墨家不變質,讓墨家監督江南的建設,是最合適的。我們也需要墨家的制衡,也只有墨家能夠做到這一點。”
“不錯,難得你還不忘初心。”她點頭讚許道。
高大全笑了:“到了你我這個階段,金錢名利都已經如過眼雲煙。唯一在乎的,也就是帶給世界的改變了。層次不一樣,追求自然也不同。我猜老夫子也不是為了自己,只不過他的眼光比較狹隘而已”
“不是老夫子眼光不如我們,而是我們立場不同。”她輕聲道:“在其位,謀其政。站在老夫子的立場上,其實沒什麼可以指責的。我們都堅信各自的理念沒有問題,到了武神境界,誰會屈從於別人?”
“倒也是。”高大全點頭,同意她的看法。
在老夫子心中,肯定是獨尊儒術後,九州就會越變越好。
而他和她並不這樣認為。
他們都在以自己的理念改造這個世界,這就是武神最大的能量,也是武神最大的危害。
不過,即便明知如此,誰也不會放棄。
她又想到了一件事:“不出意外,老夫子會向你道歉,而天機閣也會曝光你轉世的事情,你想到如何面對高衙內這一世的因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