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知,我之所以將它告訴你,是因為我還有第二個典故要告訴你。”
蘇螭問道:“什麼典故。”
“兆族人自古代天地受過,除卻不能起死回生,他們可以創造任何一種所謂的醫學奇蹟。兆族人大多心善溫厚,他們體內流著的血,實則為至淨之血。”千帆望向遠處被分割的天幕,城市的燈投照在她臉上,顯現出明暗混沌的光,她像平日裡那般莞爾微笑,卻又不似往日裡喜怒哀樂,她的表情,更像是沒有表情,“既然有極淨之血,自然也有極汙之血。趙笑燁有他的身世,看得見牛鬼蛇神的我,自然也有我的身世。”
蘇螭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與生而為妖的小籠青梅竹馬,生靈死靈在她眼中與常人無異,不僅如此,趙笑燁瞞了這麼久的身份也能被她一猜即中,如果要說千帆普通,就連門外的鐘馗,大概也是不信的。
“極汙之血,是怎麼回事?”蘇螭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啊。兆族人能救人,換個角度來看,”千帆說道:“我就能害人。”
“怎麼害?”蘇螭問道。
千帆笑道:“真正殺人於無形,你想讓他怎麼死,他就能怎麼死。”
蘇螭說道:“也就是說,你先前說的你的職業,便是這一類的……殺手?”
“是殺手沒錯,但是我們的家族早就破敗了,樹倒猢猻散,嚴格來說,我還不是一個殺手吧。”千帆湊近蘇螭,惡作劇地陰惻惻笑道:“但是血液繼承了能力,當我想殺一個人的時候,這世上便沒有人能救活他,就算是趙笑燁,也不行。”
蘇螭默然良久,最後推開千帆的臉,問道:“你說的能力,是什麼能力。”
千帆站起身,端著自己的飯碗往回走,邊走邊笑。
“你說的能力,到底是什麼能力?你在這個時候把你的能力坦白告訴我,不可能只是說故事這麼簡單。”蘇螭跟在千帆身後,皺眉追問道:“你難道是想獨自暗殺那個老變態?”
千帆回過頭,笑道:“說什麼暗殺啊,我要是真打算殺人,當然是光明正大地殺,哪裡會去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那你究竟想做什麼?”蘇螭問道:“又是為什麼要把這些事告訴我?”
千帆疑惑道:“我告訴你難道不好嗎?”
蘇螭皺眉,“……你上回告訴我小籠的家事,我就遇到了百鬼夜行。上上回你告訴我小籠的行蹤,我在山谷裡差點被狼妖壓死。你每回和我說一件事,我緊接著就會遇到另一件不好的事,你說這是好還是不好?”
千帆仔細想了想,覺得蘇螭說得都是事實,便哈哈笑道:“抱歉抱歉,我都忘記了,我們家族裡的人就是這點不好,容易出掃把星,哈哈哈。”
蘇螭要的根本不是她這種似是而非的回答,便又問了一遍,“你說的能力到底是什麼,你究竟想幹什麼?”
千帆就算不瞧蘇螭的神情,也知道這件事在蘇螭這邊是不可能被矇混過關的,她開啟燈,坐在床沿拎著湯匙一邊挖飯吃,一邊口齒不清地說道:“詛咒。”
“詛咒?”蘇螭驚住,“你想要詛咒那個老變態?”
千帆忙著吃飯,只是點點頭權作應答。
蘇螭不解道:“詛咒對他,管用嗎?”
千帆轉過頭,那表情語氣分明就是個考試得了優卻被人冤枉作弊最後改成了良好的莘莘學子,對蘇螭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嚷嚷道:“怎麼不管用啦?”
她說話的聲音太大,嘴巴張得太開,飯粒噴了蘇螭一臉,蘇螭不滿道:“好好吃飯!”
千帆立即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