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著令嘉,“你明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令嘉微怔,這事也確實是她不對在先。當初因為在薄庭川家裡看到的那一幕,讓她下定決心出國深造,後來想通了之後,她卻因為忙出國的各種手續,沒能提前和薄庭川商量,他的不理解她之前也大概猜到了。
可這種事情,她越拖就越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錯都在她。
薄庭川冷凝著令嘉,突然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令嘉看著薄庭川的背影,上前走了兩步最後卻停住了腳步,就算將人追上了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薄庭川轉身。
心底一空,令嘉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背影可以那麼決絕得好像與全世界背離,卻牽動著她的心。
令嘉轉身回了景盛名苑,她的東西大都已經打包好了,交換生的名單已經定下來了,她的外語一向不差,除了口語方向稍弱之外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可以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令嘉也不知道自己拖到現在說到底有什麼意思,她只知道,像薄庭川那樣驕傲的人,是不會低三下四地回頭求和。
這天,天空湛藍無雲,令嘉拖著行李箱和孫正懷告別,她這一行,可以說是沾老師的光才能有機會去當交換生,不然以她的資質卻是太過輕薄了。
孫正懷看著小姑娘瘦弱的身影,她將踏上一條無人相陪的路,這條路上會有荊棘和困難,可路的便同樣會有鮮花和掌聲。
這條路不好走,但是他卻由衷的希望小姑娘能一條路走到底。
最後抱了抱小姑娘,發現小姑娘身邊除了他之外就再沒其他人送機,不由好奇,“沒有其他人來送你嗎?”
令嘉搖搖頭,“我沒告訴他們。”
“你……”孫正懷長嘆一聲,“倔娃子,你不說……那別人永遠都不知道。”
令嘉聞言笑了笑,該說的該做的她之前都說了做了,除了那個人之外,剩下的人都有好好道別,索性也沒必要特地通知大家她今天的飛機,就是怕看到淚眼婆娑的送機場面。
她又不是不回來了,弄得紅軍長征送行十萬八千里似的,她很不喜歡。
聽到機場抱著航班通知,令嘉揮別老師揹著包走進候機室,一個人的背影雖然消瘦卻堅定。
日不落,她來了。
令嘉這一次出國倒沒有特別大的感觸,要說最大的感覺就是落地後,她一出機場就被空氣裡氤氳的溼氣所包圍,日不落的天氣似乎總是盪漾著水的情懷。
令嘉拖著行李箱,她從包裡將孫正懷來之前遞給她的紙條開啟,上面是一串標準的英文字。將紙條遞給司機,司機看過後笑著將紙條遞給了她。
汽車緩緩駛動,她不知道此去的結果如何,但是孫正懷的話猶在耳邊——
“如果你能得到他的青睞,那麼你的未來將會變得格外豐富多彩。”
令嘉不知道孫正懷口裡說的“豐富多彩”意指什麼,可她知道能讓老師這樣正經對待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不知什麼時候,汽車漸漸減速停在了一家極具年代感的公寓面前,付了錢謝過司機,令嘉提著行李上樓,找打了紙條裡黑字寫著的門牌號。
“叮咚叮咚——”
熟悉而又喑啞的老門鈴聲響起,從內開啟的門裡出現一個一絲不苟的老紳士。筆挺的西裝馬甲正穿在裡面,老人花白的頭髮梳得油光瓦亮,看得出是個哪怕大冬天也會穿著長風衣行走在大街上的紳士先生。
令嘉微笑著開口,一陣流利卻不標準的英文脫口而出,將懷裡的介紹信遞了過去,眼裡透著期待。
誰知老紳士一看介紹信,甚至連掃都沒掃一眼就將信推還給了令嘉,一陣標準而英腔從他口中竄出,在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