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跟離憂直說,那天黃天澤找他的確是為了江家之事,不過最後卻說了一些頗有他意的話。
“倒是與江家的事有關,不過他走時還說了一些其他的事,主要還是關係到你。”江一鳴說道:“離憂,不是我有其他什麼想法,我只是覺得皇上對你似乎有些其他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你又是怎麼做的呢?”離憂一聽頓時明白了過來,看來這黃天澤還真是對她挺上心的,竟然直接找江一鳴說三道四了,好在一鳴不是那麼小家子氣的人,否則指不定會生出什麼誤會來。
江一鳴拉著離憂的手,微微一笑:“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告訴他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將你搶走。”
他的語氣很是平靜,卻無形中散發出一種說不出來的力量,讓他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
離憂心頭一熱,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說得好,其實今日他跟我說醫館的事之前也說了一些很是直接的話,你想聽嗎?”
江一鳴沒有吱聲,只是含笑的看著離憂,見這丫頭的表情,只怕是已經擺平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煩了,所以聽不聽都不重要了,關鍵是離憂自個心裡明白就好。
“他問我若是沒有你的話,我會不會喜歡上他。”離憂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我跟他說,除非他不是皇帝,否則的話就算沒有你,我也是不可能喜歡上他的。”
“更何況,我已經有了你”她話鋒一轉,深情的注視著江一鳴,臉上的笑容頓時格外的明豔。
是啊,已經有了你,他們彼此擁有了對方,這一生都不會再有任何的遺憾。
離憂並不知道,她剛才的表白對江一鳴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其實並不僅僅只是女人,男人在婚前亦同樣會有著一些微妙的心理變化。這一切也都與信任無關,只是單純的一種莫名的擔憂。
再加上黃天澤的原因,江一鳴心中多多少少變得不那麼自信,不那麼踏實。愛得越深便越是在意,越是在意便越是擔心得失。這一生他所怕失去的除了離憂再無別的,因此正因為離憂是他心中的唯一,所以那份量才會大得驚人,凡是與她有狀的點滴都能夠讓他的得失心變大。
而現在,離憂主動直接的表白亦如同一劑定心針一般讓他那略帶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踏實了下來。
不論是多麼強大的人,內心深處總會有那麼一處柔軟的地方,而於江一鳴來說,離憂則是他最大的軟肋,哪怕當著整個天下,哪怕再大的事他都能夠處事不驚,可是唯一離憂卻總是能夠那麼輕易的拔動他的神經。
也許這便是人們常說的一物降一物。江一鳴不由得將懷中的人兒攬得更緊了,罷了,不論如何,他都是心甘情願的,只因為這個拔動心絃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離憂。
七日後,離憂與江一鳴的婚禮如期舉行。
整個京城都似乎惹上了一層喜色,所有有關的無關的人全都在議論這個事,一大早從定南王府到江一鳴宅院的街道便都被行行色色看熱鬧的人擠滿了,那情景不會京城任何一件大事要遜色。
江家原本就有錢得很,定南王府又是皇室權貴,這兩家聯姻在百姓的眼中無疑於強強聯手,所有的猜想漫天飛舞,不過也有清楚一些的人避謠,說這婚事無狀兩家利益,只是一對有情有義的戀人百年好合罷了。
當然這樣的說法並不能夠取信於絕大多數的人,頂多是做為才子佳人的愛情傳說流傳於茶館酒樓街市的那些說書人這嘴罷了,更多的人願意相信這不過是一樁權益的聯姻,並不是人們不過純良,只是因為這世間幾乎所有的這樣的婚姻都是如此。
不過對於江一鳴與離憂而言,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今日是他們的大好日子,是他們渴盼已久的最幸福最美好的日子。
滿室的大紅燈籠、紅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