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憂聽到這些,倒是完全相信,這皇帝本來就不是那麼好當的,有得必有失,得到了人間到高無上的王權,自然也得失去一些普通人所擁有的快樂與幸福。否則什麼都讓你佔全了,那才叫沒天理呢。
“敬你怕你,那是自然的,不好好琢磨著,萬一有什麼話沒說好,惹怒了龍顏,那可是殺頭的罪,誰叫你掌握著生殺大權呢?”離憂邊嫻熟的沏換著茶水,邊繼續說道:“如果誰都是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只怕你又會覺得不敬你不尊你了,世事本就沒有那麼雙全而完美的,於帝王而言,敬與怕總好過不敬不怕吧。”
“這話倒不假,說得很是在理,只不過,既然你如此明白這其中道理,分得清輕重,為何你卻能夠如此毫無顧忌,輕鬆隨意的與我說話呢?”黃到澤嘴角含笑,目光直直地盯著離憂,顯然對答案很是感興趣。
印象之中,即使是第一次在宮中正式召見她,最多也只是看到了她從容不迫,規矩覲見的一面,行為舉止是挑不出什麼不敬與錯處,可至始至終都是不卑不亢,看不出半點因為敬畏、害怕而生出來的不自在與壓力感。
彷彿她天生便是如此一般,不論面對什麼人,不論面對什麼事都是那麼的隨性而自在。
黃到澤其實真的無法想象,一個女子為何會有這樣的膽識與心性,那是一種超乎常情的淡定,莫說是十六七歲的少女,即使是白髮蒼蒼的智者也未必能夠做到如此。
而正是因為這種與眾不同的氣質與心性,所以從第一眼開始,他便無法再忽略掉她。
離憂見黃天澤竟拿她當成現成的活倒子,還是反例來駁問她,這才發現光顧著說,卻是忘記了自己了。
這話倒是問到點子上了,自己自然是特例了,好歹也是現代教育的產物,平等的觀念那可是最是沒入骨髓的,哪像這些古人一般高低貴賤、尊卑規矩什麼的時刻記得那麼清楚。再大的人物,見到時那最多也就是激動一下,其他的自然不會有那麼多顧忌了。
“皇上這麼問,倒真是讓離憂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離憂不由得笑了笑:“看來離憂也得先思考清楚再回答了,這問題可不太好回答。”
“行了,你就照實說吧,就算真是大不敬,如今也不過是你我關著門單獨閒聊,權當是玩笑罷了。”黃天澤自然知道離憂不是什麼真擔心害怕,而是隻怕她這答案一定又是相當的驚人,所以才得稍微考慮考慮怎麼說更為明白一些。
“其實也沒別的原因,就是我這人天生想法就有些怪,這腦子裡想的東西就是與別的人不一樣。別的人看重的我不一定看重,別的人認為是再正常不過的,我也不一定贊同。”
離憂看著窗外的行人,繼續說道:“就好比世人都認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而我卻認為一夫一妻方才是對的。同樣,我也從不認為人分三六九等,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佛家常說眾生平等,這一點我是打心底就是這般認為,因此天生便是這般想的話,自然不論是遇到誰都能夠以平行的心態對待,因此也不會有別人那麼多的顧忌與壓力了。”
“好一個天生便如此,著實讓我刮目相看。”黃到澤竟哈哈笑了起來,不但沒有因為離憂的話有任何不高興,相反還十分的心情愉悅:“依我看來,也的確是天性使然,這老天爺倒也算是待我不薄了,總算是留了個天性使然的人讓我偶爾也能得到普通人的對待。”
離憂一聽,料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這是物以稀為貴,若個個都如此,只怕你這皇帝早就氣得翹辮子了。皇權這東西,若受到太大的撞擊那便不是皇權了。
“離憂,我一直有個問題不太明白,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