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沒有正面回答離憂的話,轉而放緩語氣再次問道:“離憂,請告訴我,剛才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離憂見狀,也知道沫兒真的已經中毒不淺,朝那雙滿是乞求的雙眼看了片刻之後,這才出聲道:“沫兒,許多事情並不是你的能力便能改變的,你愛他,那是你的權利,但請記住,不要試圖以愛的名義去管他的一切,這樣的話,到最後只會讓你更加痛苦。”
說完這話後,離憂將手中的盒子遞到沫兒手中,繼續說道:“替我將這個還給他,告訴他這是他的東西,扔也好,留也罷,都讓他自行處理。”
見沫兒直勾勾地盯著那盒子半天都不出聲,離憂亦不再出聲,徑直抬步從沫兒身旁擦肩而過。那一瞬,她知道,即使沫兒日後不會將她當成敵人,但也不可能再將她當成朋友。
可即使如此,她也並無絲毫的後悔,應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至於結果卻並不是她所能夠掌控的。朋友這種東西,在精不在多,能夠真心相交是她的福氣,若心志不同,她亦不會再強求。
直到離憂走出三清園,離開許久之後,沫兒這才輕輕的開啟離憂塞給她的那個盒子,當看到裡頭那根熟悉的玉簪時,眼淚頓時如決堤的洪水,不停的落下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便應該是鄭子云送給離憂十五歲成年的禮物,玉簪綰髮,情繫卿心,這樣的寓意實在是太過明顯。
她的思緒頓時回到了去年夏天,亦正值她十五歲,有一日鄭子云閒來無事與她聊了幾句,偶爾問起了她的生辰。當時她心中暗自興奮不已,覺得不論鄭子云有意無意,總歸是有些在意她的。
而後,他又看似無意的提到了鄭小西與離憂,說看上去她們三人關係最好,年紀也應該差不多。當時她也沒多想,只當鄭子云是隨口問問,便也順著閒聊了幾句。三人之中她年紀最大,離憂最小。見鄭子云似乎挺有興趣的,便多說了幾句,小西的生日她倒是真不太清楚,不過離憂的倒是有些印象,因為聽說當時灑掃房的那幾個人曾經還湊錢給離憂過了十四歲的生辰。
聽完這些,鄭子云也沒再多問什麼,只道等她十五歲成人禮時一定會送份禮物給她。沫兒當時真的很開心,那種被重視,被在意的快樂無法言喻。
後來沒過多久,她無意中看到了手中的這枝玉簪,聽鄭子云身旁的小廝私底下說,那是爺花了大價錢特意買回來的。原本她傻傻地以為那便是鄭子云所說的要送她的成年禮,行禮之際,用此綰髮,的確是最合適不過的禮物。
那一段時間,她整個人都沉浸在喜悅與期盼之中,就算院子裡那兩名通房在未來少奶奶的示意下成天故意跟她做對,對她下絆,但她仍然覺得生活幸福無比。可很快,她才發現原來自己錯了,十五歲生日的前一天,鄭子云的確送了份厚禮給她,但卻不是那根玉簪,而是一條珍珠項鍊罷了。
那樣的失落讓她低迷了好一些日子,但後來她也沒有再多想,因為那根玉簪的確是太過貴重,說不定鄭子云是準備送給大少奶奶的新婚禮物,畢竟大少奶奶才是他的髮妻,用點心那也是人之常情。
可如今,她才明白,原來這東西即不是給她的,也不是給大少奶奶準備的,而是一早便給離憂預備好的成年禮。怪不得他會突然問她的生辰,只不過不想讓她起疑,藉機問出真正想要知道的人的生辰罷了。
原來,他早就已經喜歡上了離憂,怪不得當初他會出面替一向沒有什麼來往的五小姐去求夫人,怪不得當初他會爽快地替離憂寫那扇面,怪不得五小姐將提了字的扇子送給陳楚含後他會那般生離憂的氣,怪不得五小姐嫁人後,他會親自去夫人那要人,怪不得離憂去了表少爺那當差後,他會有事沒事跑去從來沒有踏足過的表少爺院子,怪不得他成親後過得並不快樂,怪不得他不願意再納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