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蓋好被褥,收拾妥當準備離開之際,江一鳴一把拉住了她:“離憂,我想講個故事給你聽。”
離憂一聽,心知江一鳴所指的故事是什麼,於是便略帶擔心地問道:“現在說嗎?”
江一鳴點了點頭,笑著道:“傻丫頭,放心吧,我可是堂堂男子漢,沒你想的那般懦弱。”
離憂見狀,這才點了點頭,挨著床邊坐了下來,等著靠在床上的江一鳴說出那段往事。
“上來,挨著我躺著好嗎?”江一鳴的目光帶著幾分乞求:“放心,我只是想抱著你,離你近一些。”
離憂聽江一鳴這麼解釋,頓時又笑了笑,沒有多猶豫,點了點頭便脫掉鞋子鑽進被窩躺在他的身旁。
對於離憂的信任,江一鳴欣慰的笑了起來,隨繼便將那個令他溫暖無比的人兒抱在懷中一字一句的講了起來。
這個故事很長很長,一直要從二十年前說起,其實一小部分是聽當時的下人所說,而絕大部分的內容江一鳴也是今日才知道,從那個中年男子嘴裡才知道。離憂靜靜地聽著,分擔著他的悲傷,亦感受著他記憶之中僅有的溫暖。
二十年前,江一鳴的母親鄭如畫年方十六,剛剛與本城一戶姓魏的人家定下婚事。魏家也算得上去大門大戶,再加上魏家公子長得聰明英俊,因此鄭家人對這婚事都很滿意,唯獨鄭如畫卻整日悶悶不樂。
原來,鄭如畫早就偷偷私底下去看過魏家公子,雖然長相的確還有錯,但品性做風什麼的卻並不是她心目中所希望的那般優秀。鄭如畫多才多藝,相貌出眾,又是嫡出長女,因此從小心性便高,希望自己的夫婿能夠在品學上超過自己。可那魏家公子莫說不能超過,就算是相提並論也差得太遠,因此鄭如畫很是失望,心中並不滿意這門婚事。
一次偶爾的機會,鄭如畫出門踏青,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一個儀表堂堂,才學不凡的青年男子,兩人一見鍾情,後來還暗自許下終生。沒過多久,鄭如畫婚期將至,這對熱戀中的男女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私奔。
男子本就不是本地人,於是籌劃一番後,在鄭如畫成親前三日的一個晚上,帶著她偷偷離開了這裡。鄭家知道女兒不見之後,四處尋找卻終究沒有半點音訊,不得以只好同魏家賠禮道歉,取消了這門婚事。
好在魏家也是明理之人,再加上鄭如畫失蹤之前並未傳出過什麼不好的傳言,因此也與鄭家人一樣,只當以為是遇到了什麼不測,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
然而兩年後,鄭如畫卻突然回到了鄭家,與她一併回來的,還有一個不到週歲的孩子。鄭家人頓時大驚失色,關起門來卻怎麼樣也沒有從鄭如畫嘴裡問出半個字來。
只知道這孩子是鄭如畫所生,至於孩子的生父是誰,這兩年鄭如畫到底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卻也是一概不知。
紙終究包不住火,沒過多久,整個城的人都知道了鄭家小姐回來的事,並且也知道了她未婚生子的醜鬧,一時街頭巷尾無人不議論紛紛,無人不嘲笑鄭家。
鄭家老太爺原本是想將丟盡鄭家顏面的鄭如畫與孩子一併趕出家門,最終鄭老夫人終究還是念及了骨肉之情網開了一面,將鄭如畫與孩子關到了江一鳴現在所住的這座小院子裡,不准她再踏出院子半步。
原本鄭如畫回來時身體便已經十分之差,回到鄭家後更是每況愈下,沒過多久便撒手而去。臨死前,鄭如畫放心不下孩子,在鄭老夫人屋子前跪了整整一夜,請求看在多年母女的情份上將孩子養大成人,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不應該為了大人之間的恩怨而去承受太多。
鄭老夫人終究還是應了下來,就在她點頭的那一瞬間,鄭如畫這才安然倒下,離開人世。
自此江一鳴便成了鄭家寄養的表少爺,鄭家自此養大了他,雖然在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