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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冰鎮酸梅湯引起的風波很快便恢復平靜,離憂不是什麼多事之人,只要陳楚含不再來找她什麼麻煩,她自然也不會多去想那些無聊的東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過,人若犯她,她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害怕的。
雖說她現在是鄭府的奴婢,可再怎麼說也只是個臨時的,大不了立馬離開鄭府就是,反正上次五小姐出嫁前也給她留了不少家當。當時她還真沒有怎麼在意那個小木盒,後來有次閒著無事便開啟來看了看,沒想到竟然有整整一百兩銀子的銀票,還有好幾樣金銀飾物和散碎銀子。
雖然鄭家有錢是沒錯,可一來鄭佳怡素來在鄭家不怎麼受待見,私已錢本就不多,二來她現在所嫁的吳家經濟狀況也不算太好,因此能夠一次性拿出這麼多私已錢來轉贈於人,倒也真算得上是相當了不得了。
更何況,若鄭家真呆不下去了,想必江一鳴也不會坐視的。雖然她現在並不清楚這小子具體在外頭混成什麼樣了,可好歹給她這麼個人找個生計之路倒也應該不是什麼太難之事。
都說這人有所倚仗才會愈發的膽大,對離憂來說,一毛子關係都沒時膽子都沒小過,更別說現在了。
天依舊還是那麼酷熱,昨日夜間明明下了場雨,但卻絲毫沒有給這大熱的天降下半點的溫度。一大早離憂便醒了過,這些天實在是太受罪,連覺也沒怎麼睡好過。
洗漱完畢出了房門,卻見院子裡頭已經收拾得乾淨而整齊,別說那些個盆栽的花卉,就連院子角落裡的最普通的草皮也被從頭到晚的澆灌了一遍。離憂微微一笑,不用說,準是綠珠與二丫兩人做的,自打她們來了以後,這院子享受的照顧待遇都快趕上皇家園林的了。
“離憂,你起來啦”綠珠與二丫從後院走了出來,見離憂正漫步在院子裡,打著招呼道:“肚子餓了嗎?一會我就去廚房準備些早膳。”
“剛起來,哪那麼快覺得餓,倒是你們,那麼早起來,又忙了一個早上了。”離憂邊說邊伸手指了指江一鳴屋子的方向,朝綠珠問道:“公子起了沒有?”
“應該起了吧,剛才看到拾兒給公子屋裡送水了。”二丫接過了話,輕聲回了一聲。
說實話,一開始來時她還真有些不太習慣,這表少爺與其他的主子還真是不太一樣,而這個院子裡的一切都因為這個表少爺的異常而跟著變得與眾不同。不論是人還是事。
比方說,表少爺的飲食起居,一般都是自己動手,很少假手他人,就算有一些跑腿或者其他需要別人做的事也都是由拾兒動手。當然,離憂也是能夠接近表少爺,可以打理他的一些比較私密之事的人,但一般來說,等離憂起床搞定自己時,表少爺也都已經搞定好了一切。
而表少爺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這些,對離憂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信任,綠珠則隱隱的察覺到了些什麼,也完全可以確定,上次她們幾人送二丫出府去治病時,那輛馬車上所坐之人就是表少爺無疑了。
所以,她們在心底都明白表少爺只怕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而離憂與表少爺之間更是早就相識,關係非淺,但這些她們卻都不會去多理,對她們而言,表少爺也好,離憂也好,都是她們的恩人,她們所做的,唯有全心全意的努力去報答罷了。
二丫的話剛說完,卻見拾兒端著一盆水從江一鳴房中走了出來,見離憂也在,便上前幾步道:“離憂姑娘,公子讓你現在進去一趟。”
離憂一聽,連忙點頭應下,隨後與綠珠二丫打了個招呼,抬步往江一鳴住的房間走去。
敲了敲門,聽江一鳴在裡頭應了,離憂便推門走了進去,此時江一鳴已經洗瀨完畢,穿戴整齊,正在桌前喝著茶,起床後馬上喝杯水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