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山下了決定,當下拿著家門鎖匙,走出屋外。
“不去屋頂跳嗎?今天會比昨天跳得遠很多喔。”金大看鄧山走入電梯,訝異地問。
“偶爾也學一下平常人走路。”鄧山說:“下面那條路,沿河過去有個小公園,去那邊隨便逛逛吧。”
“喔,隨你。”金大並不反對。鄧山安步當車,緩緩走在車來車往的街道上,臺中越來越進步了,雖然仍比不上首善之都、捷運動線方便的臺北,但已經比八年前來這兒讀書時繁榮許多,路上的汽機車遠比行人多更多。
鄧山不知為什麼,突然回頭看了一下,與半條街遠處,一個年輕人目光相對,那年輕人隨即轉頭,望著一旁的店面,似乎頗有興趣。
是錯覺嗎?鄧山皺眉回頭,繼續往前走,但心思自然而然地往後注意,果然感受到自己一舉步,那年輕人馬上跟著走,而且保持一樣的速度。 “唔?這不是金靈那種感受。”鄧山突然說。
“對。”金大說:“這是內氣散出外面的感應,就是小女人那種。”
“我也可以喔?”鄧山把心神外擴,周圍空間的各種聲息動盪,一一觸動著自己心神,只不過距離不遠,頂多二、三十公尺,和餘若青的百公尺差大多,更不如金靈的能量感應。
“能量感應相這種性質不同,兩種都要習慣留意。”金大說:“那人是有點像在跟蹤你。”
“真的?”鄧山又轉頭偷看一眼,那人果然又迅速轉頭,假裝瀏覽著一旁的店家。
“被跟蹤的人,好像很少這麼主動讓對方明白……你知道自己被跟蹤了。”金大說。
“呃……”這話好像頗有道理,鄧山苦笑說:“我第一次被人跟蹤耶,好奇怪,我該去問問他跟著我幹嘛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金大說:“以前四個共生者的處理方式都不同,你自己決定吧?”
“好吧。”鄧山個性是多一事下如少一事,於是說:“那我不理他。”
“你……果然和別人都不同……”金大隻好這樣說。
“很奇怪嗎?我覺得不會呀。”鄧山笑說。
不久,鄧山就走到了他的目標——公園,這兒不是那種大型公園,而是在城市規劃中,那種佔地不大的中型綠地,當然仍有植樹、草地、花圃、魚池等等一般設施,但從一邊走到另外一邊只需兩、三分鐘。
這樣的小公園並沒有什麼隱蔽的地方讓情侶幽會,也沒地方讓流浪漢窩身,也就是說,到了晚上,幾乎沒什麼人留連於此。鄧山輕鬆地在草地上逛著,體會著在如今全新感官反應下,綠地林木之間能感受到的各種不同氣息。
“是我啦。”這聲音從公園門口那兒傳來……是那跟蹤的人。
“怎樣,他到哪邊了?”
這像是手機傳出的聲音,他在和人講手機?
“那傢伙到惠東公園了,知道嗎?惠東路和南河路交口。”跟蹤的小夥子又說。“好,知 道了,我跟老大說,他死定了。”電話說完,結束通話了。
鄧山聽完,難以置信地對金大說:“好像是……找人來打我耶?”
“普通人的話……”一直精神不是頂好的金大興奮起來,嚷嚷說:“來幾十幾百個都不用 擔心,通通交給我!全部打昏。”
鄧山搖頭說:“你出手太重了,上次你就……啊,難道就是上次醫院那三人?”
“喔?”金大說:“我記得!一個被我踢飛那次?”
“對啊,我可沒結過別的仇家……天選的也不像這種感受……”鄧山說:“對啦,不能交給你,你說不傷人,還把人踢昏。”
“那是意外!”金大抗議說:“我只是踢飛他,他撞到後面的牆壁昏倒是意外,抗議!”
“抗議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