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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六點鬧鐘一醒,沒有一個人賴床,大家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利落地從被窩裡跳了起來。畢竟再辛苦,也就今天這一天了。洗漱、收拾、整理打包,迅速拾掇完各自的一切,又互相叮囑檢查了一下有沒有漏掉什麼東西,王鬱寧深呼吸一口氣,沉靜地道:“走吧同志們,上戰場了。”
比起第一次迎接考試時的不知所措和丟三落四,現在的我們已經算是“身經百戰”了。單純也不在嘲笑我們是慢香香的小烏龜,不過今天的她比以往都要嚴肅,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場考試不同以往。
“今天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啊兔崽子們,”單純一邊喝著牛Nai一邊挨個拍著我們的肩膀,“驗收成果的時候到了。放心去吧,在我看來你們都是好樣的。不要想得太多,考場上最大的敵人,是你自己,明白嗎。”
“明白!”大家正色著應了,陸續上車。畫室的校車有兩輛,乾脆就分為兩個不同的班級各乘一輛,平日裡蔣雨萌肯定死活都要和沈昱擠在一排座位上,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就更明目張膽了,不過今天,蔣雨萌一臉忿忿地跟我們上了同一輛車。不遠處提著畫箱的沈昱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面癱臉上沒什麼情緒,長腿一邁上了另一輛車。
我們能猜到這兩個人之間肯定出了點什麼事。但我敢保證,除了我,王鬱寧她們一定猜不到這事更深層次的東西了。雖然我也猜不到,但直覺告訴我蔣雨萌、沈昱和裴七七這三個人之間,肯定有什麼故事。雖然我很好奇,但我更擔心的是蔣雨萌的狀態。好在她的心思一向很容易從臉上看出來,此時臉上除了些許憤怒,倒沒有太大波瀾。
我越過前面一排的座位,拍了拍她的肩,遞過去一罐牛Nai:“喏。乖啦,什麼都不要想先。”
“嗯。”蔣雨萌接過我的牛Nai,深呼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因為我和她的床是對頭,所以昨晚大家都睡了的時候,只有我知道,蔣雨萌一人很晚才睡著。我思慮了半響,從被窩裡伸了一隻胳膊過去,按住了她一直翻來覆去的肩膀。蔣雨萌肩頭一顫,我輕聲說:“乖啦。什麼都不要想。晚安。”
這大概算是我和她之間的秘密了。
車在七點的時候到達了國美的象山校區。一下車,倒不是先看到什麼恢宏的大門、美麗景色,而是被停車場的車海和到處揹著畫架的學子及家長給震住了。參加那麼多場考試以來,沒有一場是彙集了這麼多人的,要說看到這樣洶湧的人潮有什麼感覺,我想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我不明白為什麼很多家長和學生們都覺得學畫畫很容易,覺得學藝術是“讀書不好”的第二齣路,平心而論,在接觸正式的學畫生涯前我也對藝術生存在著偏見。覺得他們輕鬆自在、出去寫生就像是去旅遊、平時可以聽歌吃零食一邊畫畫,多麼自由。
但在正式把畫畫作為以後的飯碗行業,作為一個要腳踏實地去實現的夢想的時候,我發現我錯了。先不說藝術類考生比普通考生龐大的參考數量及遠遠低於普通院校的錄取量,這獨木橋比我想象中要窄得多得多。也不說通宵熬夜,冷天接著刺骨的水洗調色盤、熱天在室外一動不動坐一個下午寫生,這樣折磨人的條件在我們看來是家常便飯。總而言之一句話,如果當初我知道畫畫這麼苦的話,我寧願頭懸梁錐刺股,每天在溫暖的教室裡讀個通宵,也不要再來這兒遭罪了。
但我也知道……課本和畫紙,只有後者能讓我有通宵的衝動,面對前者,我只會睡著。所以說,這條艱苦的路是我自己選的,那麼便不能抱怨,努力地去做好它吧!
看到如此恢弘的場面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震撼,心境不約而同。
這是一個無硝煙的戰場,任何考生都可能是自己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