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處理的很乾淨,這事之後,我再出去跟人應酬,只要我眉頭一皺,臉色一冷,也不必再喝酒才能將合同簽下。
沈晨北那邊,我也沒去開導,若是這點都想不通,說了也沒用。
我讓阿彪找蘇姍,蘇姍倒是還沒有訊息,一位老朋友倒是找上門來了。
這天我加班到夜裡十一點,走到公司樓下,影影綽綽見一男人站在路邊的榕樹下,北城已經進入十月,男人一件黑色的風衣,雙手揣在口袋裡,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微低著頭,聽到我的高跟鞋聲音,緩緩地抬起頭來,暈黃的燈光下,那張清瘦而熟悉的臉龐出現在我眼前時,心裡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了。
我們對視著,到了此刻,我不知道他還來找我是何事,過了許久,他邁著步子朝我走過來,在離我三步處遠停下來,深邃的眸子久久凝視著我,微揚著嘴角:“有沒有時間,陪我坐一會兒吧。”
對視了一會兒,我的視線錯開他,看向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趴在車窗上望著我的是許久不見的星月,姚天明此番來,是要將星月送回來?
不論姚天明的身份是什麼,他於我都是有救命恩情的,幾次三番的將我從楚天逸的手裡救下,當初我那誤打誤撞救了他的恩情早就還完了,我沒有理由去拒絕他,而且過了這麼久,見到姚天明,我卻意外的感到一絲心安,這是傅容庭出事後,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對一名不知是仇人還是恩人的男人有這種感覺。
我點頭道:“去哪?”
姚天明笑了笑,很輕鬆的那種,在他臉上,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笑,瘋癲好了之後再遇他,他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冷漠的態度。
半個小時後,我們去了臨河的一家咖啡館,他讓司機帶著星月在咖啡館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點些吃的喝的,而我們就在河旁邊選了一個位置,這裡的椅子是輕輕可以晃動的那種,姚天明今天似乎特別怕冷,雖說十月秋涼,河邊更涼些,但也不至於穿上一件厚重的外套。
我看著他厚重的外套,欲言又止,他似乎看穿我要問什麼,笑著解釋:“最近有點感冒,怕冷。”
“你這段時間清瘦了許多,還是要多注意身體。”我並未懷疑他話裡面的真假,緩慢的攪動著咖啡,明知故問:“今天來找我是想送星月回來?”
“我是刀口舔生活的人,傅宛如死了,我哥也不在了,星月跟著我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她跟著你,才能有正常人的生活。”他雙手交叉很是紳士的放在腿上,看過他冷漠兇狠的樣子,憨實老實樣子,也看過他狼狽的如喪家之犬的模樣,卻第一次見他有這種與生俱來的優雅紳士氣質。
我看了眼不遠處吃著蛋糕的星月,這孩子許久不見,眼裡多了一份害怕,剛才她想過來,卻又不敢,那小小的舉動看在眼裡,讓人心酸心澀。
“丫丫一直唸叨著星月,我也喜歡這個孩子,你要送回來,我自然不會推辭,現在楚天逸死了,你可以重新生活,不必再刀口舔生活。”
“謝謝。”他對我道的是收留星月的謝,卻並未將我勸他重新生活的話聽進耳朵裡,明知而裝傻,既然如此,我也不多事多話。
夜風涼涼,我抿了一口咖啡暖身,想起一件事,我望著他問:“之前我收到一名姓姚的人寄來的鑰匙,這個人是你嗎?”
之前被囚禁時我想問,又給忘記了,本以為沒機會再見到姚天明,沒想他還會親自來找我。
“是。”他並沒過多思忖,承認道。
看著慢條斯理喝著咖啡的他,我追問:“那是什麼鑰匙,你寄給我幹什麼?”
“時候到了你自會知道。”他故作神秘,賣了一個關子,目光望向河對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轉向我問:“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