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不會太幸福,就像曉雨,她用這種近乎折磨自己的方式在向過去告別,連續走了五六個小時,她沒有感覺,她不覺得累,MP3裡一遍遍的聽著專屬於他的《為愛痴狂》,周圍的一切變的恍惚,她已不知身在何處。突然,肩膀一痛,一個踉蹌向後摔倒在地,兩個大漢從背後拽下她的揹包,她的掙扎著試圖搶過揹包,其中一個大漢迎面給了她一拳,她被這一拳打的頭暈腦脹,失去了抵抗力,當她爬起時,兩個大漢已沒了蹤跡。摸著鼻子和嘴角流出的血,她頹然的跌坐在地。她現在真的是一無所有了,為什麼上天對她如此不公平?為什麼她的命運如此不濟?她欲哭無淚,她絕望了,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這個世界不歡迎她,以各種方式逼她離去,她無力抗掙。
回到旅館,曉雨累極了,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幸好褲包裡還剩著幾百塊錢,曉雨穿著最喜歡的衣服,懷著必死的決心,去商店裡買了一把水果刀去了海邊。曉雨的腦中有一個畫面:靜靜的海邊,一個少女坐在岩石上美麗如畫,頭髮被海風吹起,向後飛揚,少女的嘴角掛著一絲苦笑,表情哀傷,少女緩緩的舉起刀刺向胸口,疼痛的心臟停止了跳動,血染紅了那塊岩石,任海浪如何沖洗,都洗不去那刺眼的鮮紅,少女的屍體深入海底,那塊岩石後來被人們命名為“絕愛石”。
帶著這樣的想象,曉雨去到了海邊,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的想象完全不符。碧海藍天,海天一色,沙灘上有很多人,他們光著腳,卷著褲管,手裡拿著小水桶和小鏟子,挖著被海浪衝上來的小螃蟹和貝殼,人們笑容燦爛,互相追逐著、嘻戲著。曉雨沒有溫度的心被眼前的畫面打動了,原來生活也有美好的一面,只是自己一直活在窄巷裡,她誤解了生活,生活中除了愛情還有別的意義,生存還是毀滅,這個千古難題,她需要好好思考。
曉雨租了一張躺椅,開始思考人生。如果她死了,家人會不會很傷心?噢,這不重要,她已經沒有家人了,可是她自己呢?豆蔻年華,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嘗試過,還有很多風景沒有看過,還有很多精彩沒有得到過,還有很多體驗沒有感受過,是不是有些可惜?過去的三次戀愛令她傷心,可以後也許會有美好的感情等待著她,眼前的天空如此遼闊,海面如此磅礴,為什麼自己就不能走出狹隘?她雖然沒有了親情,失去了愛情,可是她還有友情,她還有青春,這些不都值得她留戀嗎?她的心一下子變得開闊起來,新生活彷彿在向她招手!
不知過了多久,她旁邊的椅子上多了一個男人,她用眼角的餘光發現這個男人一直在凝視她,也不知看了她多久。心情變好了,她轉頭向他微笑了一下,男人也向她微笑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曉雨繼續望著大海出神,過了一會兒,男人說話了:“你也是來旅遊的嗎?”曉雨沒有看他,只是“嗯”了一聲。男人繼續問:“一個人?”曉雨還是沒有看他,仍然“嗯”了一聲。男人向她搭訕:“我叫李林,從北京來的,也是一個人,你叫什麼?我們認識一下。”李林看起來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白色T恤和牛仔短褲顯得很陽光。曉雨漫不經心地說:“我不會是你的旅伴。”李林笑了起來:“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都是年輕人,我們可以交個朋友。”曉雨似笑非笑地回應:“註定是過客,何必浪費精神。”李林眼含深意地說:“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願意說給我嗎?”曉雨嘲弄地說:“誰會關心一個陌生的人遭遇!你對我感興趣?”李林的意圖被拆穿,不禁臉上一紅,隨即為自己化解尷尬:“出來玩就開心點,多個伴不是挺好嗎?”曉雨不想再被打擾,站起身對他一笑,說道:“我的難題已經想沒白了,祝你玩的開心!”說完轉身走了。李林望著她的背影,自語道:“這女孩兒真怪!”
回到旅館,曉雨拿出自己寫詩的筆記本,在上面寫道:
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