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發抖。
在乎的,在乎的。
這個世界上,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她父親了。
“對了,阿穎,你不是很愛你父親嗎?不知道,自己將父親氣死,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葉堔看著她,微微頓了頓,“還有,你好像很在意今天晚上的那個男人,叫莫仁是吧?那個你的朋友呢?阿穎,你覺得我該先從哪一個人下手呢?”
瑩白的臉上血‘色’正一點點地失去,顧穎咬著‘唇’,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葉堔,那是我欠你的,你有什麼衝著我來!”
黑暗中,顧穎的聲音帶著沉重的喑啞,還有被壓抑著的憤怒,她看著他的眼睛充盈了淚水,直直看過去,卻是一片的堅韌。
葉堔輕笑出聲,“衝你來?那樣多沒意思啊。”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把鋒利的鐮刀,割在她的心端,鮮血淋漓。
“我就是想看你無能為力的絕望,就像我當初一樣!”
我就是想看你無能為力的絕望,就像我當初一樣。
狹窄的車廂裡面,她的右手臂被葉堔緊緊地拽著,用力的程度讓她疼得以為自己的骨‘肉’已經相連。
所有的隱忍很鎮定被這一句話衝散,她發了狠一般,撐在一側的手迅速揚起,她已經失去理智了,她只是想要伸手給他一巴掌。
從在夜‘色’裡面重逢到現在,她沒有一天是好過的,三番兩次被他這樣折磨和羞辱,她是個人,不是神,即使她欠他再多,這樣三番四次地忍受葉堔的羞辱,她也會爆發的。
可是她沒有能夠賞他一巴掌,手在半空中被他緊緊地箍著,用力之大彷彿要將她的手腕碾碎。
“怎麼?幾句你就忍不住了?”
他看著她,眼神‘陰’鷙得恐怖,微微勾起的嘴角帶著‘陰’冷的笑意。
她動了動被葉堔拽著的手,發現壓根不能將手‘抽’出來,因為對方過分用力,甚至她一動,他就加深一點力量,痛得她眼淚‘逼’到眼眶。
直到後來,她也放棄掙扎了,抬頭看著他,松下聲音:“葉堔,我求求你,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好不好?”
她低著頭,哭得滿臉淚痕,低聲下氣地求著他,可是葉堔卻只是鬆了鬆手:“這樣多沒意思啊。”
他一句話,就將她所有的希望都打入了深淵。
被鬆開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她閉著眼,右手臂還被他緊緊地捉著。
沒有人開口的車廂有一種讓人窒息的難受,壓抑的氛圍讓顧穎每呼吸一下都覺得厚重。
“啊堔。”
這樣突兀而出的兩個字讓葉堔一怔,顧穎從來沒有這樣叫過他,從他們認識到現在是十五年的時光了,她每一次都是葉堔葉堔地喊。
那時候的顧穎,高傲得就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對每一個人的態度都是倨傲而不懂妥協的。
她從來都是喊他葉堔,可是今天,她卻喊他啊堔。
啊堔。
那麼熨帖溫暖的兩個字,那些溫暖的氣息就好像會纏繞人一樣,直直地就繞到他的心尖兒上去了。
“對不起,你放過他們,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
她閉著眼,不敢看葉堔的眼睛,她知道,葉堔恨她,七年的牢獄不是說一句對不起就能夠抵消掉的。
她也沒有想用一句對不起將所有的事情都抹掉,她只是想要所有的懲罰和報應都還到她的身上,而不是她身邊的人。
葉堔回過神來,鬆了抓著她右手的手,抬手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阿穎,你當初那麼狠心,有想過你會有在我面前求我的時候嗎?”
顧穎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