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味貴淡。回過神來,他卻看著北宮棣的側臉,那人心情似乎極佳,眼中一片意氣風發,竟讓他有些恍惚。
方靜玄輕輕道:“震動心魄而有為文。這震動,自是有的。”
北宮棣側身看他,卻見方靜玄不避不閃,紅葉與紅花倒映在他的黑瞳中,彷彿染上一絲心火。北宮棣也不知怎麼,突然問道:“方夫人與孔嘉、孔懿二子也來了?”
方靜玄道:“受邀而至。”
北宮棣的心頭一下子泛過一絲澀意,方靜玄卻走近了一步。北宮棣微微後撤,道:“方孔懿年方七歲,入宮為太子侍讀,如何?”
方靜玄道:“陛下想說的就是這個?”
北宮棣的眼中閃過慌亂的神色,方靜玄鎖住他的目光,他卻看不出方靜玄眼中的情緒代表著什麼。北宮棣微微錯開視線,方靜玄卻趁勢欺近。北宮棣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卻冷不防踩到了一枝枯木,發出清脆的聲音。
方靜玄眼中的情緒一下子消散得一乾二淨,北宮棣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臣子逼得後退了一步,縱使心中狼狽萬分,也有些恨恨,惱道:“請先生為朕寫一篇文章,就這麼難麼!”他卻又不待方靜玄回答,自己岔開話題,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申時三刻,眾人已經端坐在席位間,北宮棣終於攜著皇后與太子,姍姍來遲。他接受了眾人的行禮,便示意道:“今日乃家宴,朕與眾愛卿賞月飲酒,共樂也!不必拘禮,來人啦,傳羶!”
眼尖的人自然看到,方靜玄只比北宮棣早了一些時候出現,未免有了些猜測。方靜玄現任禮部尚書,景心殿行走,又常常被北宮棣召請入宮中,他的座位便在席中較為前面,對面是陳夏陽。今日陳夏陽穿著一件紫色的儒衫,斂去了昔日的城府之色,倒也文質彬彬,兩人遙相舉杯示意,頗有一番感慨。
“這第一杯酒,祭月!”北宮棣說道,隨即群臣舉杯祭天,與他一飲而盡。
雖說陳夏陽對北宮棣推舉方靜玄作為“國士”,但其真正相中,大有作為弟子栽培的,卻是劉縝。
“這第二杯酒,慶今秋豐年,百姓安足!”北宮棣又道。
觥籌交錯之中,精美的佳餚紛紛陳羅而上,北宮棣卻有些食不知味。席上方靜玄身側坐著的是他的妻子郭絡氏,也是方孔嘉、孔懿兩人的生母,這是北宮棣頭一次見到她。
郭絡氏出生¤╭⌒╮ ╭⌒╮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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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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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容雖非異常出眾,身上的溫婉氣質卻令人感到十分舒適,放到前一世,也是性格風流的北宮棣賞心悅目,意動不已的那類女子。但現在,北宮棣卻完全不覺得,只見他們夫妻二人神態雖不十分親密,卻無比自然和諧,心中未免有些奇怪的滋味,好在他城府非凡,掩飾著那絲異樣,未露在行跡上。
方靜玄冷眼旁觀著北宮棣坐在上首,親自為太子佈菜,容貌絕色,氣質典雅的皇后陳裴華坐在他身畔,望著他們,眼中露出溫柔的神色。他的眉頭細微的蹙起,又展開,將手中的桂花酒一飲而盡。但心中那道不明說不清的刺目卻始終橫在那裡,不得消泯。
第十七章 芙蓉帳意暖
由於北宮棣下了“眾卿請便,如在自家便是”的吩咐,宴會上的氣氛便頗為熱鬧,眾人輕言交談著。有來往暗示言語中,涉及著政事的,悄悄打探一番朝中的動態與新皇的態度。這一切都被化作極為優雅隱晦的交鋒,藏匿在一言一笑間。卻然讓人以為他對這滿園秋景煞是喜愛,沉醉花香其中了。
也有一些世家侯貴之門的長輩,對一眾年輕翰林子弟青眼有加。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家中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