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不賴,伙食也好,頂頂好的是食宿全免;運氣好時還能扮成壓寨夫人過過癮。你若是也想去,我等下便將路線抄寫給你,省得你走冤枉路——”
柔華指著阿寶:“你、你、你……”她自孃胎出來,活了二十多年也沒有遇到過這等厚臉皮的人,吵架又遠遠不是她的對手,氣得說不出話,只能拿手指不住地點著她。此時只恨皮鞭沒有帶在身上,今日帶來的一幫子人倒是能吵能鬧的,可惜適才為了方便與錦延說話,特意將身邊人等都趕得遠遠的,因此也沒人能幫腔。
阿寶奇道:“咦?我愛去哪裡便去哪裡,與你並無干係,你為何要生氣?”又好心道,“我早先聽人家說過,女子一旦上了年紀,最好不要多生氣,經常生氣的話,只怕老的更快,臉上褶子更多,將來更難找到夫婿——”
錦延也聽得忍無可忍,伸手給了她一個爆栗子,喝道:“夠了!”
阿寶住了聲,一手掐腰,一手往他身上擰了一把,哼道:“死樣,竟然兇我?”這回學的是從前朱舅父家的東鄰、賣豆腐的張娘子罵她家懶鬼男人的做派,見錦延臉色不善;眼見要翻臉,趕緊撒開腿跑了,待跑的遠了,又回身飛了個怪纏綿的眼風給他,口中嬌滴滴地喊:“錦延哥哥,我先走啦,你記得晚上早些來啊!”
柔華若不是扶了身後的桃花樹,只怕當場便會暈死在地;若不是碰巧隨身帶著清心丸,只怕暈死醒來後還是難免要吐血身亡。
阿寶帶著桑果又去了四姐家。四姐夫的傷養得稍稍好些了,只是一天裡躺著的時候多,起來的時候少,更做不了什麼活計;小寶兒正是蹣跚學步的年紀,一個不留神,便要摔一跤。四姐既要照料四姐夫,又要看著小寶兒,每日裡也是忙得顧頭不顧尾。恰好這兩日小寶兒夜裡踢被子,著了涼,有些發熱。四姐連著兩天沒睡好,直熬得眼睛通紅,嘴角發了好些燎泡。
適才她二人敲了許久的門,四姐才出來開門,一見著她兩個,立馬轉身進了屋子,轉眼又一陣風似的出來,將一把碎銀子撒到阿寶身上,道:“你放下這些銀子便能心安了?你說不定是心安了,我拿著你的這些零碎銀子便能忘記我爹的死了麼?你做夢去吧!說了叫你不要再來,恁地厚臉皮!”
阿寶愣怔片刻,默默將銀子收起來,與桑果對視一眼,各幹各的去了。
她兩個人一個洗漿,一個灑掃;一個提水,一個抱柴。花了半天功夫,將四姐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又一起出去買了許多菜蔬回來,眼見天色暗了下來,兩人又一個燒鍋,一個掌勺,燒了三菜一湯:油鹽炒香椿芽,小蔥炒雞蛋,紅燒鯽魚,黃豆豬骨湯。阿寶將菜都擺上桌,擦擦手,入內喊四姐夫道:“四姐夫,你記得多喝些骨頭湯,傷能好得快些。”又跟四姐說了一聲,“我走啦,過兩天我再來。”
四姐不理她,抱著小寶兒扭身入了屋子,把門“砰”地帶上,四姐夫過意不去。忙道:“咳咳,你兩個受累了。天眼見黑透了,早些回去吧。”
阿寶回了渡月居,桑果站在門口高聲問:“咱們晚上可吃些什麼好呢?”
自從錦延出入渡月居後,桑果無事不敢進阿寶的房中,說話不是隔著窗子便是站在門口。
阿寶長出一口氣,道:“怪累的……想吃和四姐家裡一樣的菜。”
桑果便笑道:“你早不說!下趟咱們厚著臉皮在她家裡吃完再回來。”
房裡黑咕隆咚,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