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那婦人忙掩了衣襟,小心翼翼地問:“今兒生意不好,只怕沒那麼多銀錢,打二兩可成?”
那農人掄了掄拳頭,喝罵道:“臭婆娘!老子說話何時輪到你來插嘴!可是我這兩天沒收拾你,又欠揍了?!再說一句廢話,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婦人慌忙拿了銀錢,抱著小娃娃,一路小跑著去打酒了。那農人鼻子眼裡哼了一聲,得意洋洋地瞥了錦延一眼,只等著他五體投地地來向自己討教如何管教自家婆娘。
錦延歪頭笑看阿寶一眼。阿寶倒被慪得笑了,不禁紅了紅臉,轉眼又惱羞成怒,恰好想起身邊沒有銀子,等下還要讓他給自己付銀錢,好沒意思,於是連包好的栗子也不要了,又賭氣轉身走了,那邊桑果趁機把她撮弄到馬車上去了。
錦延怕她當著他又要賭氣不吃東西,便示意兩個侍衛先護送馬車回府,自己隨後便到。
集市甚小,也沒甚看頭,錦延拎著二斤糖炒栗子原地踱了幾步,便去看道旁兩個閒漢下棋。兩個閒漢都是臭棋簍子,才下了半局便掀了棋盤,當街吵嚷起來,倒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瞎起鬨。
錦延見前頭阿寶的馬車已漸行漸遠,便轉身也要走。人群中有一大一小兩個男娃兒也與錦延擠在一處,當中一個被身旁的人撞了一下,沒站穩,一個趔趄差些兒倒在錦延身上,錦延伸手將他扶住,手裡拎的紙包卻被那男孩兒倒下時抓破,栗子灑了一地。那男孩兒身後便擠出一個面帶愁苦的男子連連對著錦延賠禮道:“對不住,對不住。”又回身去訓斥那個險些摔跤的男孩兒。卻原來是父子三人也都擠在一處觀棋。
錦延笑了笑,道了聲“不妨事”,拍拍手轉身便走,才走了兩步,忽然聽得身後有女子喊:“死莫松,你個死人,還不給我快些兒回去——”
錦延聽那女子喊“莫松”,心中震動,驀地駐足,回身去看時,見一個衣衫破舊的年輕婦人一手一個扯著剛才看棋的兩個男孩兒的耳朵,口裡不住嘴地嘮叨她男人:“你個死人倒清閒,攤子都丟給我一個人!我哪裡忙的過來?”
錦延回身,叫住那一家四口,問那個面帶愁苦的男子:“你是莫松?”
那男子答說:“是。”
錦延問:“是從前京城被抄的莫九齡莫家裡出來的?”
那男子將兩個男孩兒護在身後,滿面警戒、疑疑惑惑地答說:“……是。”
錦延回到府中,得知阿寶早已到了,已用了飯,眼下正在歇著,遂放了心,抬腳去了阿嬌處。
阿嬌正在縫小衣裳。她自得知阿寶有了身孕後,無一日不喜笑顏開,已為阿寶肚子裡的孩兒做好了幾季的小衣裳。見錦延偶爾過來還要勸:“阿寶最是個馬虎的性子,雖說多了幾個人看著她,但我總擔心有個閃失,你有空要多去看看她才是。”
今日見他面帶笑意,頗為高興的樣子,便將手中小衣裳放下,起身迎上去,笑問:“可是有什麼高興事?”
錦延坐下,呼了兩口氣,方笑道:“今兒出門,可巧遇著了從前跟著你的莫松與他的娘子,便與他說了兩句話。看情形他們一家日子過得甚是困苦,我便送了他些銀子,過兩日在京城裡給他找個店鋪給他做生意罷。你若是還想叫他們來伺候,想來他們也是願意的。”
阿嬌一時想不起莫松是誰,聽著卻有些熟,心頭卻突突直跳,遲遲疑疑地問道:“哪個莫松?聽著倒像是從前咱們莫家的人。”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