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比較溫暖,說的話也跟他對我說的感覺不同。
“坎妮,”她悄悄地說:“我真高興看見你來。”
我實在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是我提出暫時分手,現在我又待在這裡,我知道我一定會很難受的。
其實不只是難受而已,而是痛不欲生。尤其是當我聽到那位猶太教的拉比——我曾經跟他在布魯斯家一起吃過幾次飯——說到布魯斯的爸爸如何為他的妻兒而活,他說雖然他們還沒有孫子,可是布魯斯的爸爸會帶著老婆到玩具店去,他總是說:“要做好準備!”
我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期望我幫他生幾個孫子,而我也可以想象那些孫子將會非常喜歡他們的爺爺。我是何等有幸能夠擁有他對我這般的疼愛啊!
喪禮中,我坐在他們家前院的長木板凳上,跟布魯斯隔了大約八排座位的距離,那個原本應該是我丈夫的人,我現在多麼希望能夠坐在他的身邊啊,但我卻只能與他遙遙相隔。
“他真的很愛你。”當我跟布魯斯的姑媽芭芭拉在房子外洗手時,她悄悄地對我說。
“我們都會永遠懷念這個大好人。”我說。
布魯斯的姑媽好奇地看著我說:“我們?懷念?”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在說布魯斯。
芭芭拉用塗著紫紅色指甲油的手挽著我的手臂,然後把我拉進布魯斯家那一塵不染且充滿香味的洗衣間裡。
“我知道你跟布魯斯分手的事了,”她說:“是因為他沒有向你求婚嗎?”
“不是,”我說:“我只是……我只是越來越覺得我們不太適合在一起。”
她好像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繼續說:“布魯斯的媽媽常常告訴我,布魯斯的爸爸很希望你能夠成為他們家的一分子。他還說,如果坎妮要戒指,我可以馬上幫她準備好。”
天啊!我的淚水不知不覺地已經奪眶而出了。其實我在喪禮進行中也淚流不止。我聽著布魯斯在臺上回憶起他爸爸教他打球跟開車的事情時。我掉下淚來;聽著布魯斯的的媽媽在墓地上不斷地哭喊著:“上天啊!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我的淚水也不聽使喚。
芭芭拉姑媽遞給我一條手帕,輕輕地說:“布魯斯很需要你。”我點點頭,哭得說不出話來了。“快去!”她把我推進廚房,我一邊走一邊把眼淚擦乾。
布魯斯跟他的朋友坐在前廊,他們圍繞著他,叫人很難加入其中。當我靠近他時,他迷著眼睛瞧我,好象把我當成一個怪人。
“嗨,”我輕輕地說,“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他搖搖頭,不看我。前廊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椅子坐,沒有一個想動。我儘量表現優雅地蹲坐在他們後面的階梯上,我覺得很冷、很餓,我沒帶外套,這個時候吃東西也怪怪的。我聽著他們聊著運動、演唱會、還有他們的工作……就是他們平常聊的話題。
我看見布魯斯母親朋友們的女兒,三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手裡拿著紙盤,盤上裝滿食物。她們走到布魯斯的身邊安慰著他,然後他親著她們的臉頰,而他卻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當然我很清楚,當我提出分手的那一刻,我知道他可能會跟別人在一起,我只是沒想到我現在就要嚐到這種煎熬。我在那裡真是坐立難安啊。
布魯斯終於站起身來,我跟著他站起來,但是我的腳不聽使喚地跌了下去,整個人撲倒在地。
布魯斯扶我起來,我想他大概很不甘願吧。
“我真的很難過……”我說。而布魯斯什麼話也沒說,我伸手去摸他的手,他卻完全不理會。
“布魯斯,”我無助地說著:“我知道事情已經演變成……我知道我們……”我的聲音越變越微弱。他還是冷冷地看著我。
“你已經不是我的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