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看著人煙嘈雜的街道,轉身走向了通往回家的深巷,腳步聲在巷子裡顯得格外清晰……
“賣……麥芽糖……咧……”小販的吆喝聲打破了巷子的寂靜。說書人朝著小販走了過去。“呦,您來了呀,今兒要買多少呢?”小販帶著笑意對他說道。說書人掏著今天說書賺來的銅板兒說著:“老樣子。”小販一邊倒弄著手中的傢伙事兒,一邊無奈地問道:“今兒怎麼又說到原來的橋段,就結束了呀?”說書人淡淡的回答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好嘞,您拿好!”小販一邊將做好的麥芽糖遞給說書人,一邊失落的說道。說書人轉過身,朝著巷子更深的地方走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打在說書人的臉上,他面容消瘦且憔悴,脖頸上有些很深的皺紋,腮幫上有些許褐斑。
“殺神‘一刀斬’”,只聽不遠處破舊不堪的小屋裡傳來一聲叫喊,看去只見一五尺微童手拿木刀在屋前舞弄著,木刀周圍彷彿有一絲絲的氣流附著在刀刃上。說書人緩緩的走向屋前,邊走邊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氣道;“唉!孩子,又在胡鬧什麼?”小孩喜出望外地跑向老人:“爺爺,您回來啦!”這一刻,老者看向孩童的眼神柔和下來,溫柔的看向小孩說道:“看!這是爺爺今天給你買的糖。”
小孩眼裡閃著光,拿著糖又蹦又跳問道:“爺爺,爺爺,今天可以聽‘一刀斬’的故事嗎?”“唉,哪有什麼‘一刀斬’,這只不過是我編的一個故事。”老人將頭微微垂下,聲音裡透著淒涼。“騙人!這是真的!大人們都說是真的!”小孩滿臉失落的對著老人辯解道。
天色不斷變化,先是淺灰色,逐漸變到深灰色,最後,終於變成烏沉沉、黑漆漆的。
煙囪裡緩緩飄出一縷縷輕紗般的炊煙,“吃飯咯!”老年人叫著在旁邊吃著糖的孩子,“吃完了早些休息,明天還要接著說書呢。”
一聲雞鳴打破了寧靜的清晨,一縷陽光從窗戶照進了小屋中,老人開始收拾著說書的東西準備出門……“起床了,阿仁,爺爺今天帶你出去趕集咯……”
清晨的街道顯得不是特別的嘈雜,街上三三兩兩的商販在擺弄著自家的攤位小聲的嘟囔著:“今兒,可得多準備一點,半年一次的趕集可算是來了”這邊的老人也帶著阿仁走進茶館裡“呦,先生,您來啦,今兒可來的早呀!”茶館的夥計擦拭著說書的檯面抬頭笑著看向老者說道。“是啊,帶著孫子一塊來的,難得趕集嘛,早做準備,我來吧”老人邊說邊拿出說書的傢伙事兒開始擺弄著說書的檯面說道。
鼓弄了許久……老人坐在了板凳上拿起了他那破舊不堪的老菸斗抽了一口說道:“好了,好了,阿仁呀,別瞎舞弄這木刀了。小心,打壞了座椅,我們可賠不起!”阿仁一臉失落的低下頭走向老人的身邊喃喃道:“知道了”
此時的天際,早已不似清晨時的朦朧,街上已是摩肩接踵……
茶館裡幾十張座椅開始陸陸續續的坐滿了人,桌面上早已擺好了,各式各樣的小點心以及茶水,都準備等著聽這說書老人說一刀斬接下來的故事,“嗯哼……”
老人拿起桌上的扇子練了練嗓子道:“話說啊,那天雨是稀里嘩啦的下啊,街上的行人已經匆忙地回家,這時路上只見一八尺男人身穿破敗不堪的西裝,腰間挎著兩把唐刀,氣喘吁吁的跑著……”“害,咋又是這段,都講了百八十遍了咱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就不能講講接下來的故事啊”聽書的人們在嘆氣聲中無可奈何的嚷嚷道。“嘿嘿,這故事也就這麼多,你們吶要聽我就繼續講,不聽吶,各位付了茶錢,可以出去逛逛,今兒趕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老者拿著醒木敲在了檯面上說道。
“得!今兒又沒聽到啥。”茶樓的人們紛紛不情願的將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