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顧西弦,顧馮凱就笑著朝他招呼:“剛剛還在找你,過來一起麼?”
顧西弦原本想拒絕,但是顧馮凱並不給他拒絕機會,顧西弦微微皺眉,還是加入了進來。
他們在一起聊天喝酒,暢談未來,顧西弦極少說話,每每發言卻總能引起注意。
顧馮凱更少說話。似乎有意無意將表現機會讓給他。
沒多久,顧西弦就發現了,因而也開始沉默,不過那些人太熱情,又都是顧西弦的長輩,長輩敬酒,顧西弦縱然再傲氣也不能全數拒絕,因而儘管打太極,也是喝了不少。
等到散席時,顧西弦饒是酒量極佳也有些暈眩了。
有人過來試圖攙扶他回房間,顧西弦卻揮揮手說不用,他腦袋暈沉,對聲音影象非常敏感,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一樣,吵得他腦袋都疼了,但還記得回去的房間的路。
就在快要走到的時候,突然前面一陣喧譁聲,喊有人自殺了之類,許多侍應生都衝了過去。
顧西弦對自殺非常敏感,他原本不想湊過去,但是一轉過走廊,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她的手腕血肉模糊。割的極深。
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深深刺激到了顧西弦,他不經意瞥到了女人的臉,一雙鳳眸倏然睜大,滿臉的震驚。
女人長得非常秀美,儘管閉著眼睛,依然可以看出她的美,像是一副中世紀的油畫,美得讓人無法產生旖旎,只會靜靜欣賞。
但是顧西弦震驚的原因不是別的,而是這個女人跟他曾經自殺的母親,一模一樣!
他的呼吸急促。眼眸裡猩紅一片,似乎回到了十歲那年,他的母親也是這樣,穿著一身白衣服,毫無生氣的躺在血泊中。
他的頭疼越來越厲害,彷彿有一把錘子在狠狠敲擊他的腦袋,疼得他幾乎支撐不住,但是他的眼睛一直望著地上躺著的女人,幾乎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幻覺。
侍應生連忙給她止血,遊輪配備的醫生也到了,在給她包紮,場面亂作一團,之後將她抬上病床,要將她帶走。
“停下!”顧西弦大喝一聲,兇猛推開要把女人推走的侍應生,想要將女人奪回來,他已經目無焦距,狂躁至極。
他原本心理疾病就沒有好,在再一次見到記憶裡的那一幕,加上酒精的刺激,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侍應生覺得莫名,顧西弦這是瘋了麼,但是女人還有救,需要去醫療室作進一步的救治。
“先生,請讓開。”侍應生禮貌的說道。
“滾開!”顧西弦暴怒,一拳砸向侍應生,將他登時擊暈在地。
醫生皺眉,吩咐其他人將病床推走,想來勸阻顧西弦,結果顧西弦看到女人被推走,更加發狂,狠狠一腳踹向他,現在他已經沒了神智,任何想奪走他母親的人,都該死!
無數人要來阻攔他,要把他的母親奪走,顧西弦越來越狂亂,一路追著,竟然到了甲板。
顧正山也被驚動,他原本已經睡下,此時披著衣服出來,看到顧西弦的樣子,登時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迅速將剛才的事情回稟了,顧正山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不過顧西弦這麼鬧下去,太不像話,顧正山讓人準備麻醉槍。給他打一針,就在這個時候,所有燈光突然被人弄滅,因為已經過了凌晨,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燈光一滅登時漆黑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女人們發出害怕的驚呼,在面對突如其來的黑暗時,不自覺的驚叫,場面亂作一團。
顧正山皺著眉,讓人去查是誰搞的鬼,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槍響,接著有人驚呼:“墜海了,墜海了,有人墜海了!”
人們連忙趴在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