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看,我先去睡了。”齊牧彎腰脫掉自己腳上的鞋子,套上拖鞋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他需要好好的靜一靜。
這個夜晚註定是不眠的,房間裡齊牧趴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都無法靜下心來,光線從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戶投射進來,在地板上床角上留下層層疊疊的影子,遠處的爆竹聲依舊在持續著,就連人群的歡笑聲齊牧都覺得清晰可聞,這一切讓他原本就慌亂的心更是紛擾。
也不知過了多久,齊牧從床上坐了起來,低頭伸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攏著被子靜靜的坐著。
在這個特殊的夜裡,整個中國將近有一半的人徹夜未眠,他們在各個地方徹夜狂歡,酣暢年歲,可別墅中的三個人卻是心事重重,輾轉難眠,當然並不僅僅是他們三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四個人。
大年初一,三個人看上去都異常憔悴,如果硬要分出個程度來的話,齊牧跟某軒則比海洛司要嚴重上許多。“你們看上去都不太好啊!昨晚玩得不開心嗎?”齊子木吃著早餐詢問出聲。
“沒什麼!只是沒睡好罷了。”齊牧埋首吃著自己的東西,頭也沒抬的應著。
“你呢!”看自家兒子無所謂的回答,某女不死心的轉頭問宵軒。
“沒睡夠。”某軒一直在出神,遲疑了一會才憋出了個答案,手裡拿著的勺子輕攪著,讓本就熬散了的粥幾乎變成糨糊。
齊子木皺眉望著他們兩人,也不再詢問什麼,低頭吃著自己的食物。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齊牧跟宵軒都有點不在狀態,除非是被齊子木硬拉著出門去遊玩,不然就整天窩在別墅裡,打照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躲避誰。
可見了面兩個人卻可以跟沒事人似的,跟以往一樣的相處,該打該鬧,一切照常。似乎什麼都沒有變,似乎什麼又都變了。
這樣的兩人落在別人眼裡更是說不出的彆扭,而最熟悉他們兩的齊子木自然是首當其衝的那一個。“你們倆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忍無可忍的某天早上,某女對兩個人咆哮著。
齊牧彷彿沒聽見一般的用著餐,“沒什麼。”把自己面前的牛奶喝完,齊牧坐直身子淡淡的應著。“還有我們再過四天就得回俄國了。”
他最後這一句話一出,宵軒拿著勺子的手明顯的頓了一下,齊子木也是一怔,好看的臉頓時皺成了一團。
“哥哥這麼快就要回去了。”艾維多叼著勺子苦著張臉問著齊牧。
“恩!三個月的時間到了。”齊牧原本是沒打算遵守什麼三個月的狗屁約定的,可是如今它卻成了他逃避的藉口,不!不是逃避的藉口,他並不打算逃避,他只是想讓時間來沖淡一切而已,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這樣的不是嗎?
海洛司沒有任何表示的吃著自己的東西,沈睿天抱著自己的兒子小聲逗弄著,一時間整個餐廳竟只剩下這細微的聲音,說不出的寂然。
離開前的那天晚上,不意外的齊牧的房門被敲開了。“門沒關,進來吧!”即使是早已料到的事情,在說出這句話時,齊牧的聲音還是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門被輕輕的推了開來,走廊上的燈光穿透門口那少年的阻擋從間隙裡投射進來,把門口那人的身影拉出長長的影子,原本被黑暗吞沒的房間在這光線中似被撕裂開了一般,凌亂得難以拼湊。本能的站在門口的人想伸手按開燈,卻被人出聲阻止了,就像回到了那個紛亂的晚上,一樣的臺詞,只是人物剛好對調了。
某軒收回手,把身後的門輕輕的關上,順帶著也把那光明隔離在了外面,房間裡重新被黑暗佔據,只有些微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在地板上印出一塊塊班駁的影子。
“過來這裡坐吧。”齊牧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著,此刻他正坐在那落地窗前的地板上,銀灰色的月光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