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宮裡,御膳房人手緊缺,所以先把太后殿的金尚宮、太平館的李尚宮、東宮殿的趙內人調到大殿御膳房。”
長今心裡深感不安,但她還是覺得“不至於此”,便耐心等待下文。長今擔心崔尚宮一朝得勢,做了代理最高尚宮就會慢待韓尚宮。
“四天之後,將有中國使臣出使朝鮮。為了在世子冊封的問題上徵得大國同意,朝廷要求特別關注這件事,在使臣接待和儀式上不得有絲毫疏忽。也就是說,要由最優秀的宮女擔當重任。韓尚宮,你聽見了嗎?”
其實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想讓最有才華的韓尚宮和長今去,卻故意以上級對下級的語氣拐彎抹角地說了出來。
“我相信韓尚宮,就把這件事情託付給你了。”
崔尚宮繼續裝模做樣。
誰都不願意去太平館,那是個容易被人忽視的地方,麻煩接連不斷,使臣故意刁難,過不上一天舒坦的日子。不管做得多麼出色,早晚都是悲慘的下場,根本談不上什麼功勞和賞賜。
韓尚宮被貶到了太平館,仍然默默做事。也許心裡太難過,反而不想表現出來,但是看著她泰然自若近乎愚蠢的樣子,長今心急如焚,終於忍不住問道。
“嬤嬤您不傷心嗎?”
“怎麼可能不傷心呢?”
“那您不擔憂嗎?”
“我擔憂得要命。”
“那您怎麼能這麼灑脫?”
“我不灑脫!”
韓尚宮回答得坦率而簡單。長今沒問出什麼來,鬱悶的心情沒法得到緩解,她呆呆地望著韓尚宮。這時,太平館內人進來放下一封信,說是待令熟手姜德九送來的,然後轉身走了。
看著姜德九的信,韓尚宮不再灑脫了。她扔掉手上正在收拾的魚,開啟信來,長今看得出韓尚宮的手在顫抖。
信是從雍津谷送來的。四天以前,韓尚宮派德九去看望丁尚宮,回來把情況告訴自己。丁尚宮在信上說自己根本就沒得傳染病,很快就會回宮,並在結尾囑咐韓尚宮千萬不要動搖。
“可惡的傢伙……狠毒的傢伙……”
看完信後,韓尚宮自言自語地罵著,手指瑟瑟發抖。
“最高尚宮還好嗎?”
“最高尚宮沒有患傳染病。她千叮嚀萬囑咐叫我不要動搖,長今你也不能動搖,知道嗎?”
韓尚宮握緊拳頭說道。透過她的目光,長今看到一種天崩地陷也決不退縮的倔強和悲壯。
當時,中國以種種藉口推遲朝鮮元子的世子冊封。大王為此憂心不已。使臣趕在這個時候來到朝鮮,其接待事宜當然就比大王的御膳更需要小心謹慎。此次前來的正使*(首席使臣——譯者注)尤其喜好美食,在中國也是出了名的。長番內侍叮囑完畢就離開了,這時醫女施然送來了湯藥。使臣中有個患消渴症*(消渴症,即糖尿病——譯者注)的人,內醫院特意送來了湯藥。
吳兼護和使臣面對面坐在宴會桌前。鬍子長而雪白的使臣一看就知道是個怪人,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說得一口流利的朝鮮語。
“正使大人什麼時候學會朝鮮語了?”
“我小時候的乳孃是朝鮮人。”
吳兼護誇張地點了點頭,這時餐桌端了上來。整潔素雅,沒有一樣葷腥,滿桌子都是素菜。吳兼護立即叫來長番內侍怒斥一頓,嚴令重做。不料,重做之後端上來的仍然是清一色的蔬菜。
看見正使臉色大變,吳兼護冷汗直冒,如坐針氈。
“正使大人在此,你們做的這是什麼鬼東西……”
吳兼護氣得渾身發抖。這時,徘徊在門前的韓尚宮懇切地進來稟告說。
“對不起!正使大人以帶病之軀遠道而來,所以……”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