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顧兒女私情。”她一說了這幾句話,一回身,伏在段譽肩頭,哭了出來。
段譽受寵若驚,不敢有半點動彈,恍然大悟之餘,不由得呆了,也不知是喜歡還是難過,原來王語嫣傷心,是為了慕容復要去做西夏駙馬,他娶了西夏公主,自然將王語嫣置之不顧。段譽自然而然的想到:“她若嫁不成表哥,說不定對我變能稍假辭色。我不敢要她委身下嫁,只須我得時時見到她,那便心滿意足了。她喜歡清靜,我可以陪她到人跡不到的荒山孤島上去,朝夕相對,樂也如何?”想到快樂之處,忍不住手舞足蹈。
王語嫣身子一顫,退後一步,見到段譽滿臉喜色,嗔道:“你。。。。。。你。。。。。。我還當你是好人呢,因此跟你說了,哪知道你幸災樂禍,反來笑我。”段譽急道:“不,不!王姑娘,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段譽若有半分對你幸災樂禍之心,教我天雷劈頂,萬箭攢身。”
王語嫣道:“你沒有壞心,也就是了,誰要你發誓?那麼你為什麼高興?”她這句話剛問出口,心下立時也明白了:段譽所以喜形於色,只因慕容復娶了西夏公主,他去了這個情敵,便有望和自己成為眷屬。段譽對她一見傾心,情致殷殷,王語嫣豈有不明之理?只是她滿腔情意,自幼便注在這表哥身上,有時念及段譽的痴心,不免歉然,但這個“情”字,卻是萬萬牽扯不上的。她一明白段譽手舞足蹈的原因,不由得既驚且羞,紅暈雙頰,嗔道:“你雖不是笑我,卻也是不安好心。我。。。。。。我。。。。。。我。。。。。。”
段譽心中一驚,暗道:“段譽啊段譽,你何以忽起卑鄙之念,竟生乘火打劫之心?豈不是成了無恥小人?”眼見她楚楚可憐之狀,只覺但教能令得她一生平安喜樂,自己縱然萬死,亦所甘願,不由得胸間豪氣陡生,心想:“適才我只想,如何和她在荒山孤島之上,晨夕相處,其樂融融,可是沒想到這「其樂融融」,是我段譽之樂,卻不是她王語嫣之樂。我段譽之樂,其實正是他王語嫣之悲。我只求自己之樂,那是愛我自己,只有設法使她心中歡樂,那才是真正的愛她,是為她好。”
王語嫣低聲道:“是我說錯了麼?你生我的氣麼?”段譽道:“不,不,我怎會生你的氣?”王語嫣道:“那麼你怎地不說話?”段譽道:“我在想一件事。”
他心中不住盤算:“我和慕容公子相較,文才武藝不如,人品風采不如,倜儻瀟灑,威望聲譽不如,可說樣樣及他不上。更何況他二人是中表之親,自幼兒青梅竹馬,鍾情已久,我更加無法相比。可是有一件事我卻須得勝過慕容公子,我要令王姑娘知道,說到真心為她好的,慕容公子卻不如我了。二十多年之後,王姑娘和慕容公子生下兒子,孫子後,她內心深處,仍會想到我段譽,知道這世上全心全意為她設想的,沒第二個人能及得上我。”
他心意已決,說道:“王姑娘,你不用傷心,我去勸告慕容公子,叫他不可去做西夏駙馬,要他及早和你成婚。”
王語嫣吃了一驚,說道:“不!那怎麼可以?我表哥恨死了你,他不會聽你勸的。”
段譽道:“我當曉以大義,向他點明,人生在世,最要緊的是夫妻間情投意合,兩心相悅。他和西夏公主素不相識,既不知她是美是醜,是善是惡,旦夕相見,便成夫妻,那是大大的不妥。我又要跟他說,王姑娘清麗絕俗,世所罕見,溫柔嫻淑,找遍天下再也遇不到第二個。過去一千年中固然沒有,再過一千年仍然沒有。何況王姑娘對你慕容公子一往情深,你豈可做那薄倖郎君,為天下有情人齊聲唾罵,為江湖英雄好漢卑視恥笑?”
王語嫣聽了他這番話,甚是感動,幽幽的道:“段公子,你說得我這麼好,那是你有意誇獎,討我喜歡。。。。。。”段譽忙道:“非也,非也!”話一出口,便想到這是受了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