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不要怪我冒昧才好。你來金百合也有一段時間了,對我的情況也有了一些瞭解。你知道,我家裡是沒有家底的,爹幫人做工,娘也並不是我的親孃,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當初,差點要把我送去富人家裡當丫環,我沒答應,想盡辦法才讓他們同意我來金百合學做媒人。”
小遠低頭悶聲道:“這個我是聽說了。”
“你也知道,我是個不合時宜的性格,因此上至今還是一個學徒,並沒出師。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也希望館主能早點免了我的處罰,給我一個正式媒婆的稱號。所以,有些事情,我還不敢考慮。”
儘量委婉地把話說出口,江心兒鬆了一口氣。既然怕他突然表白,倒不如先把話放在前頭,免得他先說了,還得拒絕。以小遠那麼內向的性格,肯定會見到她也躲著,更怕他因此不好意思留在金百合。到時候不說做不成朋友,還害他沒了容身之所。
救他回來的時候因為受到了懲罰,心裡一直不爽,以為他是一個大累贅。現在相處下來,反倒覺得看似木訥的他心細如髮,懂得體貼人,是非常實誠的性格。
在她被人冷嘲熱諷的時候,小遠雖然不會出面幫著爭吵,但總會用其他的方式來引開她的注意力。在生活方面,他很踏實肯幹,每次怕她不好好照顧自己,還會端來做好的美食,慰藉她的胃。
與小遠在一起,有一種安全感,很自然也很溫馨。這種感覺,既像是親人,比如父兄,也像是朋友,很知己的那種。仔細想來,又說不清也道不明,連她自己也不是很能界定。
不確定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話,江心兒停了下來,再次提醒道:“小遠,我說的話,你明白嗎?”
小遠頓了頓,想了想,撓了撓頭道:“心兒,我是個粗人,話不會說,腦筋也不好誒。說實話,我……我不是很懂你的話。”
江心兒挑了挑眉,苦笑了一下,這傢伙居然不懂。正思索著要不要說得稍微再直白一點,至少也要讓他明白。
正在絞盡腦汁想詞,小遠卻開口了:“心兒,我為你做吃的,怕你累著其實都是出自一份感激。我,我至今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在金百合幫不上什麼大忙,總之是個沒什麼用的。小遠自知身份卑微,對你著實是沒什麼半分非分之想,心兒你千萬不要多心。”
原來這個看似不那麼精明的人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也誤解了她的心意,她是因為自己的問題還不想考慮感情方面的事情,並不是看不起他。
“小遠你聽我說,我也來自貧家,而且不是那貪慕虛榮的人。是我,覺得自己還很小,還要做些想做的事情。如果你把我想成看重階層的人,那大家還怎麼做朋友?”
“我明白心兒是怎樣的人,我只是說,我也是把你當做自己的好朋友。”
他其實很善解人意啊,既表明了他對她沒有進一步的想法,又認同了大家是朋友的身份。這樣最好,她總算是放下了一點心。
按說是一塊石頭落了地,大家能輕輕鬆鬆以朋友論交。但是不知為何,對於他說的對她沒有半點非分之想那句話,她心裡很不好受,很不喜歡。
為什麼不喜歡?江心兒自己也無法解釋那種糾結和矛盾的心理,只能暗中罵自己變態。
“啊呀,本來就是好朋友啦,莫名的扯了這一堆。對了,剛才你說有個請求,到底是什麼請求啊?說來聽聽,不過我可不保證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哦!”
還是趕緊扯開話題的好,不在無聊事上浪費時間了。
小遠眼眸閃亮,抬眼興奮道:“只要你肯,一定能幫到我。心兒,你到底願不願意啊?”
江心兒額上掛著一滴大汗,‘願不願意’這個詞好像很曖昧,要是接一句‘我願意’,貌似很不妥。
不去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