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現實總是差得太遠,就像上京與神京的距離。出繁躊躇滿志的孟尚書。做夢也想不到,楚國非但毫無誠意,而且頗有背棄昔日盟友地意思。在這種前提下。自然談不攏,不甘心的尚書大人,做出了最後的努力,但還是大敗虧輸。為了維護國家的體面,只能憤然離開神京。
雖說是為了抗議而離去,卻怎麼看都有些灰溜溜敗走的感覺。
吏部尚書啊,永別了。我的仕途啊,完結了…一邊哀嘆著。一邊飲下杯中的苦酒,正所謂借酒澆愁愁更愁啊。
孟尚書在那裡長吁短嘆,武英侯這邊也不好過,他雖然出身好、後臺硬、不擔心什麼前程不前程的問題。但他實指著這次立個大功,好讓一直對自己橫挑鼻子豎挑眼地哥哥另眼相看,這下可好,回去不捱揍就不錯了。仰頭幹掉杯子裡的酒。正所謂亂我之心多煩憂啊…
愁更愁大人和多煩憂大人正在長吁短嘆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騒動聲。兩人不以為意地繼續對飲,卻不想過了沒多會兒。武英侯親兵們便連滾帶爬的跑上來,滿面驚駭道:“大事不好了,大大大人,有刺客…”
“啊…”愁更愁大人嚇了一跳,連聲道:“侯爺,我們還是躲躲吧。”
多煩憂大人惱火的瞪了那些大驚小怪的親兵一眼,粗聲道:“你們地刀槍都是擺設嗎?竟被些許蟊賊嚇成這樣!”端杯子的手都沒有一絲顫抖,頗有乃兄的風範。林雷
見自家侯爺鎮定如常,親兵們也恢復了平靜,一個頭領滿面羞愧道:“是啊,不就是區區四五百蟊賊嗎,我們可有足足上千人呢!”說著朝侯爺一拱手道:“請侯爺親自督戰,激勵將士們誓死殺敵…”
只聽啪得一聲,侯爺手中的酒杯便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八瓣。而侯爺的手也跟得了雞爪瘋似得,不停地哆嗦起來。
“侯爺,侯爺…”在親兵地連聲呼喚中,武英侯大人才從呆滯中恢復過來,舌頭不打彎道:“我需要冷靜一下…”說著便跌跌撞撞的起身,躲進船艙裡,緊緊關上門,色厲內荏的聲音從艙中傳出來:“兄弟們給我頂住!頂住!”
望著這極具喜劇色彩的一幕,親兵們不由面面相覷,他們雖然知道二將軍從未上過戰場,卻總覺著戰神的弟弟,起碼也該是個半神吧,實在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慫包。
倒是那孟尚書勉強鎮定下心神,沉聲道:“胡大人,你速速帶人組織防守,本官為你們壓陣!”
這時候有個出頭的總是好,那胡隊長望著孟尚書,心道:您可別也是光說不練啊。
孟尚書看懂了胡隊長的眼神,苦笑一聲道:“還不扶我起來?”胡隊長這才知道,尚書大人已經嚇得腿都軟了。
趕緊上前將尚書大人扶起來,胡隊長陪笑道:“要不您也進去歇歇?”
孟尚書緩緩地搖頭道:“本官雖然沒帶過兵,也知道正副使都躲起來地話,這軍心士氣可就要一落千丈了。”
親兵們聞言果真士氣大振,心道:別看尚書大人白面書生一個,還真有幾分膽色!便不再管自家侯爺,各自整備兵卒去了。秦雷和他的黑衣衛換上快船,沿著河岸急追,僅用了兩個時辰,便看到了運河上游那緩緩北上地巨船。
此時月朗星稀。並不是殺人越貨的好時候,但黑衣衛們並不在乎。隨著中間快船上的一聲哨響,三十多艘小艇倏地分散開來,很快便如群狼一般,將那八丈高地樓船圍了起來。
幾乎是一接近那樓船。黑衣衛們便紛紛扣動扳機,飛射出手中的矛勾,無數條細而堅韌的繩索便呼嘯著被帶了出去。
只聽咄咄咄咄,一陣如啄木鳥啄木一般的聲響,幾百個矛勾便扎進了樓船的兩舷和船尾部位。黑衣衛們毫不猶豫地拽住繩索,猿猴般輕盈敏捷的向上攀越起來。
藉著月光遠遠望去,數不清的小黑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