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地子弟,但那份氣定神閒,從容不迫可不是一般公子哥能有的,”說著突然面色一變道:“您是不是前任內閣首輔地…不對呀。田家住東城,不在南城啊。”田雨搖搖頭,不置可否的岔開話題道:“不瞞您說。小弟自幼嬌生慣養,仗著生的好些,一直不愁吃穿,也有些不務正業。這次出門,是家父有意讓我歷練一下。”說著撓撓頭,有些好奇的問道:“記著四年前隨家父走過一次隴右,感覺變化蠻大的。”
“豈止是蠻大的,簡直是天翻地覆啊!”周強哈哈笑道:“不是俺誇口,咱大秦在這三年發生的變化。要比過去三十年加起來還要大的多!”
“有那麼厲害?”田雨不通道。
“那是當然了。”邊上一個歇腳的漢子道:“俺們平頭老百姓說不上什麼一二三四,但能實實在在地試出來,現在的日子可比昭武爺那時候好過多了,最明顯的是四季有餘糧,不用再逃荒了!”
“是呀,”周強點頭道:“俺家原先是吃不飽地,每年春荒都要靠瓜菜撐過去,至於餘錢就更是不敢想了。”說著頗為自豪的笑道:“現在不光吃穿不愁了,俺大弟都能上書坊進學了。”
“既然如此。周大哥你為啥還要跑單幫啊?”田雨奇怪問道:“我常聽人說,這活計很累很苦,危險還不小。”“兄弟說的都是老黃曆了。”周強搖頭笑道:“這些年有了華夏票號,把銀子往裡面一存,到了地頭再取出來。等回來的時候再跟著大商隊後面,一點危險都沒有。”突然有些索然道:“不過這是最後一趟了,以後再也不跑了。”
“不跑你吃啥?”邊上那人插嘴道。
“中都城裡隨便找份活計,就不不比干這個差。”周強神色暗淡道:“你以為還是前兩年,跑一趟就夠花一年的啊。”
這話引起了邊上人的集體唏噓。紛紛點頭道:“是呀。前年跑一趟能掙二十兩,去年就降到十兩。今年更是隻有五兩,聽起是不少,可來回三個月工夫搭進去,一個月才能攤多少?”
也有人十分羨慕道:“還是你們京都人有福啊,天子腳下,有武成王他老人家鎮著,那些牛鬼蛇神不敢胡亂折騰,掙錢肯定容易的多吧。”
“那是自然。”周強點頭笑道:“我連襟開了個皮貨鋪子,就那麼巴掌大點地方,一個月也能有個三五十兩進賬呢,你說我還辛苦個啥?”
這時,那沉默許久的田雨突然出聲道:“我怎麼聽著有點糊塗啊?你們一會說好,一會說壞,這世道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那得看怎麼比。”邊上那白花花肚皮的土財主搖頭晃腦道:“若是跟昭武年間相比,自然是極好了;也要跟新政前兩年比起來,那又是遠遠不如了。”
周圍人感同身受地點頭道:“是啊,眼下雖然還算不錯,可照這勢頭下去,怕再過個三五年,就得恢復原樣嘍。”
那田雨的面色變得有些陰沉,低聲問道:“為什麼?《天佑新政》上不是說了,法令一旦頒佈,不得輕易修改。即使迫不得已需要修改,也必須對百姓更優惠才行?”
“是嗎?有這條麼?”這些人裡竟然沒一個從頭到尾讀完《新政》的,對附錄中的特別條款竟一無所知。
“確實是有的。”田雨認真的點頭道:“前些日子剛看過。”
“那也沒用啊。”周強搖搖頭道:“陛下和王爺是愛民的,這我們老百姓都清楚,要不也不會變法呀。”說著突然壓低聲音。指著城門口道:“看見了沒?這才三年就開始公然違抗聖明瞭!”順著他的手指,田雨看到城門口有幾個穿著號服的差人,正在耀武揚威地盤查入城車輛,似乎還在向車主人收取入城費用。
按照新法稅不重徵地規定,商人們只要在購貨地一次性繳納一筆稅金,便可以在全國暢通無阻。各級州府縣衙不得在轄區內巧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