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的霧裡看花,他對這些勾心鬥角的朝堂爭鬥可謂是洞若觀火,一覽無餘:“要是能將田憫農拿下還好說。可別被京山派給反噬了…”
當著自己頭號心腹的面,他不再掩飾對秦雷集團的擔憂…在昭武帝心裡,他的頭號敵人早已不是明日黃花般地李太尉,而是換成了狼子野心的秦雨田。他認為朝中至少有三個大學士、五個尚書是秦雷的走狗或者盟友。
皇帝這樣想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從去歲起,他便幾次三番地想要動一動尚書、大學士這樣的高官。卻駭然發現。這些人共進同退、再加上他恩各自地門生同年,這些人抱成一大團,對抗著看似不可侵犯的皇權…雖然昭武帝很想把這些人都打入十八層地獄,但大秦朝還需要這些人管理,尤其是秦齊大戰的節骨眼上。若是這些人尥了蹶子,那非要亂套不可。
所以皇帝陛下堅信這些人是一黨。而背後支援他們的,就是那個貌似忠誠無二,實際上狼心狗肺的秦雨田。一個既擁有軍權,又有百官擁戴,還佔著京山城地新一代權臣形象,馬上高高豎立在皇帝陛下的面前…雖然在百姓士紳眼中,他們倆是父子。秦雷也算半個君。但在昭武皇帝看來。這世上只有一個權威,那就是他自己。所有類似地權威都要被剷除,哪怕這人是自己的兒子。
因此皇帝陛下才會設計把秦雷派到南楚去,實指望著南楚君臣能把這個禍害留下。但他太想當然了,在楚國君臣看來,秦國的大禍害便是楚國的好幫手,所以秦雷又回來了…
其實皇帝不知道,即使秦雷也無法操縱這個可怕的文官集團,但秦雷絕對不會告訴他真像…身為皇帝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秦雷必須利用一切手段,使皇帝陛下對自己保持忌憚,一旦被皇帝認識到他的脆弱本質,就很有可能被他用蠻力拔掉。
後來,為了即將到來地戰爭,雙方暫時停止了爭鬥。但消滅京山派集團地想法不會消失,只要有合適的機會便會再次冒出來。
出乎所有人預料,這次東征取得了百年未見地巨大成功,皇帝陛下的個人威望也達到了歷史最高點,他那顆生命不息、爭鬥不止的心臟,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他想借著這次聲望大漲,順勢收拾掉幾個閣臣尚書,狠狠打擊下京山派的實力。
皇帝這邊還沒有授意,那邊周廉和秦霖便已經會意,開始了肆無忌憚的反攻倒算…從七月到八月間,已經有近百位官員下課休息,其中便有工部尚書公輸連、禮部尚書李光遠、大學士王安亭三位大人物,其氣焰之囂張,表現的淋漓盡致。
當文官集團為照顧大局而暫且忍讓,周秦二人更是更得寸進尺,這次把矛頭指向了朝中官員的領袖田憫農了…田憫農乃是幾十年的京官,甚至在先帝年間便當上了尚書,其資歷人望絕對不是其餘人等可以比擬的。
“只要能把這老東西按倒、再幹掉麴延武,”昭武帝滿懷憧憬道:“那朝中的京山派可就樹倒猢猻散嘍。”說著還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陪著皇帝笑一陣,卓太監不無擔憂道:“陛下靠週中堂消滅京山派,您就不怕他借勢起來,成為下一個尾大不掉?”說著壓低聲音道:“密探來報,說此人飛揚跋扈,結黨營私,恐非值得託付之人啊…”
昭武帝擱下那奏章,端起參湯喝一口,微笑道:“朕豈會不知他周廉是個什麼玩意兒?”說著從抽屜裡掏出一摞奏章,屈指扣一扣道:“這都是歷年來參劾他在總督任上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營私舞弊的奏摺,本本有理有據、證據確鑿,不容辯駁!”
“那陛下為何?”卓言頓時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但為了照顧他的興致,還要做出一副的百思不得其解的傻樣來。
得意的一笑,昭武皇帝悠悠道:“朕要用他,自然得把這些奏章扣住,將他保下來;但等著將來不用他了,這就是殺人的刀…”說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