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熄燈,躡手躡腳的往外走。到門口時,卻聽著雲蘿幽幽道:“可我不想一輩子當你的妹妹。”
秦雷站住腳步,輕聲問道:“為何?”
“我不想像永福姐姐那樣不快樂。”雲蘿小聲道:“她都不能永遠跟你在一起。”
秦雷苦笑一聲道:“睡吧。等過兩年你長大點。想變成詩韻姐姐那樣,也是可以商量的。”
雲蘿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秦雷回頭望一眼熟睡中的小女孩,月光透過紗窗灑進來,照的她像個白玉瓷娃娃一般惹人憐愛,讓他地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她還不知道自己成了孤兒。秦雷心中憐惜道:還是儘量瞞著點吧,等她長大點,承受能力強點再說吧。這才緩緩下了樓。
從雲蘿的繡樓下來,已經是子夜時分了。涼風一吹,秦雷感覺腰痠背痛、飢腸轆轆,口乾舌燥的,不由苦笑一聲道:“我他孃的這是洞房花燭夜嗎?分明是趕考啊!”
牢騒歸牢騒,但畢竟是興奮的煩惱,所以還得甩開膀子邁開腿,向雲裳的繡樓摸去…
秦雷一進去。頓時驚動了樓下守夜的宮女,趕緊起身給王爺請安。
秦雷擺擺手,和藹笑道:“二王妃睡了嗎?”
宮女怯生生的點頭道:“嗯,王妃說身子不爽利,早就睡了。”
秦雷點點頭,仍然往上去。宮女急忙道:“王妃說她這幾天不方便,不能侍奉王爺。”
秦雷不是個初哥,聞言點頭道:“我就去看看她。”說完笑罵一聲道:“跟你解釋什麼?快去睡覺吧。”今天晚上地主題就是解釋,已經成為習慣性動作了。
宮女聽話地退下,秦雷也向雲裳的閨房走去。樓裡鋪著地毯、靜悄悄的聽不到腳步。卻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他此刻的心情毋庸置疑,那是忐忑不安地,他這兩天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十分對不起雲裳地…哪怕是為了讓公主知難而退地權宜之計,說什麼只愛詩韻一個人這話,也是夠傷人的…
尤其是在不準備留宿地情況下,還不知道雲裳會不會拿劍追殺自己呢。
雖然心中惴惴,但還是走到了門口,深吸一口氣,暗道:要打要罵隨便。只要你能原諒我,跪搓衣板都行。給自己定下負荊請罪的基調,他才推開了門。
“還真睡了。”眼前一片漆黑,秦雷小聲嘟囔著從懷裡掏出火摺子,點亮了門邊的宮燈,終於看清了屋裡的情形,不由呆住了…
只見閨房內空無一人,繡床上被褥疊放的整整齊齊,根本沒有睡過的痕跡。
快步走到窗邊。看一看紗窗上的木栓,果然是完好無損鬆開的,秦雷使灸了拍自己的額頭,呻吟一聲道:“又跑了…”
是的,雲裳又跑路了。但這次地感覺與上次截然不同,那次大運河上的不辭而別,只讓秦雷感到淡淡的惋惜和傷感,而這次帶來的愧疚與難過,簡直是鋪天蓋地。險些要把這個山一般的漢子擊倒在地。
他感覺力氣被絲絲抽離身體,精氣神也被胸口的痛心內疚壓得快要潰散了。即使四年前的那個雨夜,剛剛到這個世界時,他也沒有如此無力過,他想出門去尋找雲裳,卻發現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挪動雙腿,走到桌邊時。便已經大汗淋漓。不得不坐下來歇息片刻…
他從來不知道,當愧疚到了一定程度後。是可以讓人艱於呼吸、難於挪動的。
雙眼無神地房內巡梭,終於看到了孤零零躺在桌上的信封。
秦雷擠擠眼,大口呼吸幾聲,這才顫抖的伸手開啟信封,雲裳那飄逸的小楷便出現在他的眼前:“夫君在上:我終於可以叫你夫君大人了,這是我幾年來夢寐以求的稱呼,真的…說出來你別笑話,每次在夢中見到你的時候,人家都叫你夫君來著,還是特別甜膩的那種,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