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和頑強,只要齊國放鬆十幾年的時間,他們就會恢復旺盛的生機。
所以要用盡可能短的時間結束這種疲憊不堪帶來的乏力——除了一統沒有別的辦法,無論是齊楚秦,哪一國能做到都好。
但哪個國家不是面臨著重重難題呢?單說曾經最有希望一統的秦國。陷入三雄爭權的泥潭。時刻籠罩在內戰的陰影之下,不知何日才能自拔、才能解脫。
仿若秦雷他們的二十里武裝拉練。當兵士快到極限時,疲憊、痛苦、無助等數不清地負面狀態加諸於身,若是挺不住便會轟然倒地,爬也爬不起來。
只有咬碎牙挺過去,才會突破極限,重新奔跑如飛,將所有對手甩在後面,獲得最終的勝利。
只是不知大秦這支雄鷹,何時才能擺脫桎梏,一飛沖天,將這亂世打個稀巴爛,重建個人間好世界。
將噴薄欲出的唏噓感嘆收回胸中,秦雷幽幽嘆口氣,不禁又自嘲起來,昔日他曾豪言,十年掌權‘年一統,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幼稚啊,天下不是他一個人的遊戲、天下是一群人地戰場,怎能容許他視為兒戲呢?
在這天下戰場上,空想者死無葬身之地,只有最強大者才會笑到最後,
一陣由遠及近地輕盈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秦雷整了整衣襟,呲呲牙、咧咧嘴、露出八顆牙齒地微笑下,卻覺得笑容有些假,不由撲哧一笑。想一想姑娘的痴心衷情,他的笑容這才變得真切自然起來。
門已經開始響了,似乎裡面上了鎖,還不止一把…
秦雷看一眼自己扎著紗布的右手,趕緊戴上手套,這才把懷中一朵嬌豔的鮮花取出來,左手握著,藏在背後,等著佳人推門而出的那一刻…
第三四五章 百合
這一二十年來,文家在朝堂上呼風喚雨、權勢滔天,所謂炙手可熱勢絕倫,慎莫近前丞相嗔,便是文彥博最好的寫照。但放在二十年前的先帝開平年間,文家還算不得什麼,即使在文官序列中,也只是排在第三位。
文彥博在開平初年踏入仕途,至開平末年,終於做到了從一品的中書省平章政事兼吏部尚書,但他頭上還有中書省左丞相李濰昌、右丞相蔣之虞兩位大佬,輪不著他來執牛耳。
只是襄文皇帝去後風雲變幻,李濰昌因為支援親王而遇刺,蔣之虞進補左相、他才得以晉為右相。而蔣相眼見著幾十年辛苦建設起來的大秦,被打得七零八落、滿目瘡痍,不由心力憔悴,沒了從頭再來的豪氣,便漸漸淡出了朝堂,於昭武二年致休在家,這才讓文彥博抖擻起勁頭,裝起了大尾巴狼。
而原本無限風光的李蔣兩家,雖有不少子弟仍在做官,但正所謂人走茶涼,在朝中沒了參天大樹的蔭庇,目前來看,成就只能說是有限,李家現在最大的一個官兒叫李光遠,現任巡查寺寺卿、正三品的品級…只是這新鮮出爐的巡查寺,恰如昭武朝的大部分新政一般,淪為三巨掣爭權奪利的戰場,最終被撕扯的支離破碎、名存實亡,成為被排擠官員養老喝茶的場所,李大人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乾脆請了病假在家,享起了天倫之樂。
蔣家的狀況稍好些,畢竟前任宰相蔣之虞仍舊健在,門生故吏還承他的情,這也是文彥博所忌憚的地方。不好明著對付蔣家,他便把蔣家子弟悉數排擠出中樞,放他們去外省作官,只留下蔣老爺子一人在中都納福。
說來也是有趣。李家與蔣家的府邸乃是背靠背,雖然各自的大門開在不同的街道,但兩家的後院卻僅隔著一條小巷,據說當年李相在世時,兩位相爺時常從後門走動。只是二十年過去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自從文相去後,兩家便鮮有來往,連帶著這條名喚綠柳的小巷也日漸冷清起來。
以至於直到那輕盈歡快地腳步聲。把秦雷從沉思中喚醒,都沒有任何人經過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