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你……方才……方才喝酒耍賴,把、把酒都潑……地上了。”
姚霸見他醉態掬可,有些哭笑不得,說道:“算了,推桌子之事我不跟你計較,但這十碗酒是全喝到肚子裡了,哪有一滴潑到了地上?”
只聽“噗”的一聲,玉面虎將一碗酒潑到姚霸腳邊,搖搖晃晃的用手指著說道:“這地上不、不、不是酒,難道是你……小解了?做朋友要、要講義……氣,怎可如、如……此欺負……人?這……次不算,我們再喝、喝、喝十碗。”
兩人正爭吵不休,忽然有衙役走入院中,靠近門口說道:“啟稟都頭,黃河幫的薛堂主深夜求見。”姚霸如獲大赦,亦不問原由,急忙說道:“快快請進。”
肖撻凜不禁皺眉,忖道:“好不容易等到玉面虎喝醉,突然又來了個薛忠,今晚可真是熱鬧。此人武功非同一般,當rì劍閣之上雖然只一招便將其震退,但多少是帶有偷襲的味道,況且他當時正與風鈴幫幫主過招,根本沒料到我會出手。若是明刀明槍的打一場,五十招以內恐怕難以分出勝負,時間一長,必然驚動衙門裡的人,脫身固然容易,只怕今晚就沒有機會殺玉面虎與馬天佑了。”
須臾,衙役帶著薛忠快步而入。姚霸叮囑完玉面虎,行出院中迎接,呵呵笑道:“薛堂主深夜到訪,不知所為何事?”
薛忠微一抱拳,說道:“在下聽聞朝廷有大赦武林的訊息,特來找都頭打探一下內情,深夜打擾,內心不安,萬望都頭恕罪。”
姚霸笑道:“哪裡哪裡,薛堂主大駕光臨,姚某幸甚。想不到這個訊息傳得如此之快,知府大人與我等亦是rì間方知,若是訊息可靠,相信詔書不rì即到。薛堂主為唐楚衣之事不辭勞苦,rì夜奔波,可謂仁至義盡,此等義氣,姚某極為佩服。汲庭燎在成都算得上是有頭面之人,無端死在唐門的暴雨梨花針下,多數文人憤恨難平,知府大人亦極為頭疼,故此不敢放他。待大赦武林的詔書下來,隨便給他定個‘酒醉錯手殺人’之罪,然後再放了他便是。”
薛忠嘆了嘆氣,說道:“唐楚衣為人心高氣傲,這個罪名恐怕難以接受。也罷,如今別無他計,待他放了出來,再去查詢真兇便是了。既然連知府大人也接到大赦武林的訊息,算來應該不會有假,你帶我去見見唐楚衣,說服他先暫且忍耐,莫要做出糊塗事來。”
肖撻凜見姚霸與薛忠離開院子向大牢走去,心中大喜,暗忖天助我也。廂房內已無動靜,想是玉面虎已酒醉睡著。少頃,傳來衣服迎風之聲,知道是馬天佑從屋簷上躍下,忖道:“此人內功深厚,輕功卻是一般,嘿嘿,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輕輕一飄,到了馬天佑方才伏著的屋簷之處,耳邊聽到輕輕的推門復又掩門聲,雙足勾住屋簷,倒掛金鉤,見房內兩支牛油巨燭突然熄滅,便翻身落下,立於門口,將功力運聚掌上,準備隨時出擊。
………【第二十三章 江湖風波惡 峨眉顯神通(4)】………
伏於屋簷上那人正是馬天佑,與唐楚衣一戰,聲名烜赫,中原群雄莫不佩服,而覷覦鑌鐵神功者,更是使盡心思。奈何應天教此時已是羽翼豐滿,除譚家堡及金刀山莊一群師兄弟外,更有珠磯巷鐵騎手廖青雲加入,在武尚文的周旋下,風鈴幫亦已與其結為盟幫,守望相助。如此陣容,誰敢輕舉妄動?
應天教已成銅牆鐵壁,馬天佑每rì療傷,並不見有人前來sāo擾,心中牽掛馬天佐之事,到了第三rì夜間,換上夜行裝,朦了臉,瞞著眾人偷偷到衙門打探訊息。
馬天佐落入官府手中,生死未卜,究竟是留在成都,抑或已被押往開封,亦不得而知。大牢戒備森嚴,他知道自己絕對無法闖得入去,唯一能做的便是悄悄捉個衙役,希望能從其口中探到一些訊息。
當他無意中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