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個《悲愴》我也就忍了,這都春去秋來又兩年了,能換個春天圓舞曲不?”
“春天再說吧,風蕭蕭兮,還是悲愴合宜。”白漾拿起電話嘟囔一聲,“真悲愴。”
按掉,關機。悲愴的事能躲就躲吧。
瞿琛搖搖頭繼續半夢半醒地搗鼓論文。
第二天白漾迎著小涼風往解剖室走,昨晚上踹被子今早上就兩管鼻涕,她的身體反應機制十分靈敏——總讓她有點無福消受。
進了樓,好歹沒風了,白漾從口袋裡拽出紙巾狠狠擤了下鼻子,林教授的學生崔恕人正巧在收發室取快件兒倆人便一塊兒上樓。
“誒,小樣兒,聽說老魏招新人了?”某人也很八卦。
“是啊,我這不是年紀大了不好使喚了麼,沒了包身工給他幹活他能樂意麼,一天天懶得跟什麼是的。”白漾繼續擤鼻涕,“哎喲喲我這鼻子,改天等我要是一個不小心也躺工作臺了只看一眼我這超薄的鼻腔就能斷定了。”
“師弟還是師妹?”某男繼續八卦。
白漾斜眼瞅瞅他使勁吸吸鼻子:“嘿嘿,這個你就別惦記了,老魏家的一花一草都沒你的份兒,我們自己個內部消化了,不容易啊,這麼多年,可終於有個看得過去的活體男人出現在法醫繫了。身為本系系花兒這個消化任務我就當仁不讓了啊。”白漾順嘴胡謅。
上樓梯緩臺,白漾嘴角抽搐了一下。
“白師姐早。”羅既微微點頭。
崔某人嗓子裡憋出一聲詭異的笑,像是揪著頭髮按水盆子裡似的。
白漾順便把擤鼻涕的紙巾塞他大褂口袋裡了:“小羅,這老傢伙是咱系大大師兄,姓崔名恕人,性別男民族漢,未婚,無疾——顯性無疾。”
崔恕人拿出紙巾塞她運動服帽兜兒裡:“小羅師弟,加小心,本系系花白漾同志是株食人花,扛不住了就喊一聲,哥哥時刻準備著搭救你。”
羅既點頭:“改天請師兄喝酒。”
這孩子嘴真甜,怪招人得意的,咋就這麼不長眼投奔老魏頭門下了?
開了解剖室的門,一股濃重的福爾馬林溶液味道撲鼻而來,白漾聞習慣了,視若無物,轉頭看看羅既,人家很淡定地說了句:“比我們醫學院的大多了。”
領著他在這兒轉了一圈,邊轉邊閒聊兩句就把羅既的來處問著了,白漾覺得自己這個習慣不好,然後又自嘲,這就是跟“顧客”打交道久了的緣故,總想來個刨根問底。
看完了解剖室,白漾又吸吸鼻子:“你晚上有課沒?”
“沒有。”羅既比白漾高不少,說話就得把頭低著點兒,從他這個角度看得見白漾的腦瓜頂和臉上那突出的紅鼻頭。
感冒很痛苦吧?
“師姐,你吃藥了麼?是從昨晚上開始出現的症狀?發燒麼?”羅既問道。
白漾“撲哧”笑了:“果然是臨床醫生!放心吧沒事,就這麼點小毛病兩天就好了。這樣啊,下午我聯絡一下然後給你打電話,要是成了晚上你就跟我走。”
“是基礎訓練麼?”羅既問道。
“嗯,晚上少吃點兒,老魏頭這招兒特缺德,我當年做了一週噩夢。”白漾說道,往事歷歷在目絕對不堪回首。
羅既點點頭,看她有點刻意做出來嚇唬他的驚悚表情很有趣。於是羅既忽然很期待晚上的“訓練”。
第 3 章
白漾回頭給耿立打了個電話說要帶人過去,耿立答應了,條件是白漾得請他吃飯,白漾二話沒說答應了,還特意約了不錯的地方,耿立就笑,問她是不是老魏不在家她就上房扒瓦,白漾笑兩聲:“不想吃算了,不想吃你就繼續揣著你那刮不下來一層油脂的腸子肚子繼續存活吧。”
掛了電話白漾嘆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