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呼嘯,卻再也聽不到百姓的哀鳴了。或許因為天氣,一路上並未看到多少兵馬,但不知道江東如今是什麼樣的光景了。我們在山群中迂迴盤旋又走了半月,便看見遠遠的山巔有處山寨。西漢時期交通所限,邊陲之地經常是荒蕪人煙之處,往往會被山賊佔據為山寨。這處山寨遠看去與其他山寨並無甚區別。而西漢時人口稀少,自是可以保佑這樣的山寨不被外人發現而逍遙地活著。
進了山寨並沒有看到重兵把守,只有為數不多的壯漢把守著各個關卡。那些人一看到秋水,都親熱地打著招呼。秋水並沒有向別人介紹我,我也就漠然地從一個個關卡走過。
馬兒異常艱難地載著我們爬上山巔,這裡關卡反倒少了起來,空曠的山寨上只能看到一個個房屋與一個個山洞,也不知那些山洞究竟有多深,不過看樣子應住著不少人,可從外面看起來山寨裡顯得異常冷清,除了巡邏的哨兵幾乎看不見任何人。秋水帶著我直接馳到主帳門前,才翻身下馬,上前一邊扶我下馬,一邊喊道:“少主!少主!您看誰來了?”
主帳的簾子輕輕被一個纖細的胳膊挑開,一個俏麗的人兒走了出來,嗔道:“死丫頭,鬼叫甚,少主勞累幾個晝夜,方才歇息一會子!啊!柳姑娘!果真是你麼?師弟!師弟!柳姑娘來了!”牙牙欣喜地轉身衝到房內大聲呼喊著。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微笑,有多久沒有這樣被關注過了,好溫馨……
簾子上捲起一陣風,一個消瘦而挺拔的身軀鑽了出來,一張憔悴的臉上露著驚愕與明媚的笑容,紛亂的鬍鬚中白白的牙齒晃得我的眼睛發酸,恍惚中,一個堅實的軀體一把拉我入懷,堅硬的鬍子摩擦著我的額頭,東風微微帶著些許哽咽說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我透過東風的肩膀注意到牙牙表情複雜地看著我們,便微笑著推開東風,擦去眼角的淚說:“瘋子,怎又如此狼狽?”
他哈哈笑著捋了捋凌亂的鬍子,笑道:“這幾日太忙,沒辦法不狼狽。煙兒來了我定不會再狼狽了。”
我淡笑著捶了他一拳,罵道:“你莫以為我不知你都做了些甚好事!”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尷尬,誇張地揉著肩膀大叫著“疼”,一邊拉我入房。
屋內最醒目的是牆上那張大大的西漢戰略地圖,江東與代地的部分用硃紅標註了出來,那就是他們的戰場,此刻不知已死了多少人的戰場……
我心中微微有些沉重,依然裝著糊塗,坐在榻上。花花正蜷縮在榻上的一角閉著眼睛睡覺,看見我進來也只是懶懶地叫了一聲,繼續睡……
東風坐了下來。牙牙沉默的臉上多了一絲釋然,坦然地帶著秋水出去張羅住房等一應事務。屋子裡只剩下我與東風兩個,他冷靜了一些,便沒有了剛才的癲狂,好幾次欲言又止。
我瞭然地微笑道:“師兄依然沒有救出……陳平怕你出賣他便毅然扣押了師兄,因此,我現在不會再走,直到你與陳平之間的糾葛徹底了結。”
東風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彷彿帶著很多讓我感到不安的內容,但我卻抓不住那絲不安來自何處,便連忙問道:“不會你已出賣了陳平吧?”
東風猛然覺醒,咬牙道:“我萬不會如他那般卑鄙。煙兒放心,即便是他不扣押先生,我亦不會做這不齒之事!”
我嘆息道:“你可是在恨他背信棄義?”
東風驚愕:“你已盡知?”
我頷首道:“陳平告知我你已起兵!”
“其他呢?”
“其他還有何事?”
東風大笑著掩飾著眼中一絲慌亂與不忍。
我嘆息道:“你放心吧!暫時還無人告知我你的真實身世!”
他仍是那奇怪的笑容,難道我會錯意了?這時牙牙進來張羅我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