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床下翻出曾經為做拼圖而準備的木板,準備讓師兄再做一個新的拼圖。我與劉恆第一次去長安的路上,一直在玩拼圖。劉恆看見後問是何物。我便將玩法盡數告知於他。
劉恆上路已有些日子,此刻,東風即便追上他,不是在皇宮便也應在長安,旁邊不僅有呂雉的使者相隨,又有眾多耳目在身邊,自不方便傳遞信箋。更何況人各自有各自的運數,旁人多說無益,只能給劉恆個拼圖,設個謎,碰碰運氣。他若能猜出其中利害也算是他命該如此,若猜不出我也算盡了力。我雖不會因自身好惡而決定是非,而劉恆卻要靠運氣來謀得生路……彷彿這命運一年前還在我身上,此刻卻是由我來製造這樣一個局給劉恆,可笑!
師兄拿起筆,問:“上面畫甚?”
我想想道:“我來!”
隨手拿筆,畫了個頭戴竹冠的男子,手拿長矛站在邊疆上,儼然一個守衛邊疆的戰士,然後遞給師兄。劉邦稱帝后,曾特製竹冠為皇家專用,明眼人一看,便能認出此畫中男子乃是皇家身份,再明顯不過的暗示了。
師兄邊輕車熟路地將木板削成大小數塊,邊道:“他能明瞭麼?”
我笑道:“能否明瞭就看天意了。我的本意乃是:心甘情願為大漢王朝守衛邊遠的代國!”
師兄笑著,快速地將拼圖完成,微笑著遞還於我。
我嘆氣,拿起拼圖起身,走到書房門口。
書房中油燈仍亮著,東風應還未睡,不知在想些甚。
我敲敲門道:“東風,睡了麼?”
一會,東風開啟門,笑道:“快快進來,我正好也有話要與你說。”
我進內,榻上未有人睡過的痕跡,想來他應一直未睡,不知在想甚難事。
他看著我,邪笑道:“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與先生既已到了如此地步,應早些成親才是。”
我大笑,道:“原來竟是此事讓你不能入睡麼?”
他嘆息道:“你不知,這世上齷齪之人甚多,若讓旁人得知此事,只怕日後會拖累你與先生。”
我心中感動,語氣卻也淡淡,道:“你莫要擔心,我與師兄實乃清白,自是不怕旁人說。只是今日有一事需你相助。”
“哦?”他看我說的嚴重,坐正身子,看著我。
我嘆息著將拼圖遞與他道:“還請你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劉恆,將此物遞與他,要他好好品味品味。”
東風拿了拼圖在手中,驚道:“難不成劉恆此去有艱險?”
我頷首道:“是否會有艱險全在他的一念之中。”
東風看我,眼睛驟然睜大,慌道:“我似乎有些明瞭!”
我苦笑道:“原以為就此不再與他家有何瓜葛,想不到還是不能擺脫……東風,多說無益,你若能追上他,莫要多說,只將此物給他便可……唉,看他造化如何吧!”
東風站起,道:“你難道不能與我說清楚麼?”
我搖頭道:“只怕旁人想說也說不清楚,你我盡力了便可。”
東風用古怪的眼神看我,半晌才道:“你如今可真象先生!罷了,我知要你隨我一同下山去與劉恆說清楚萬無可能,便也不會再提,只是……唉,多謝你如今還想著劉恆安危!”
我釋然笑笑,忽然想到一直未問他的來意,便道:“你今次上山不是僅想傳遞些山下的閒話吧?”
他這才撓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是,見到你與先生如此愜意,竟忘了正事!”他有些失落地搖搖頭,正色問:“你原先身邊那丫頭菁兒可真是姓張?”
我頷首道:“當初她自稱張姓。”
“你可知她身世?”
我搖頭道:“只聽她說過一些,但並未嚴加考證過。怎地?她有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