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是什麼?
可她彷彿過得很幸福、很安逸,安逸得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安逸得讓我感覺到一陣陣的遺憾與辛酸……她不是人,這裡師兄也不是人,因為只要是人便會有感情,有牽掛,可他們什麼也沒有,腦子裡是一片又一片的空白,生活是一日又一日的重複……
我就這樣看著他們,看著他們數次擦肩而過,看著他們繼續著漠然……
冰島似乎沒有白天與黑夜,冰島也沒有四季,我彷彿就這樣看著他們幾千年,天地間仍是大雪紛飛,從不間斷的大雪如同他們從不間斷的默然……他們不怕冷,因為他們沒有體溫,他們沒有喜怒,因為他們沒有情感,他們沒有是非,因為他們沒有黑夜……
我發覺我的眼睛潮溼了,他們的默然帶給我陣陣心痛。這裡的人是不會心痛的,痛的只是我這個旁觀者……我這個觀眾想哭了,可他們仍是冷冷的,淡淡的,繼續擦肩而過……
我回頭,不想再看他們的淡漠,也不想看他們這樣一片空白的幸福,卻發覺還有一人同我一樣正看著他們——蒼老的冰奴。
他的眼中有同我一樣的痛,有同我一樣的酸,只可惜沒有體溫的他也不會有淚水,不然定會如我一樣雙目含淚,看著這不知該算是幸福還是該算是不幸的淡漠與空白……
我走近他,他卻看不見我,只是那樣孤單地、酸楚地默默望著左楓右雨重複著空白的安逸……
我不想看了,不想看這空白與冰天雪地,不想看冰奴那心痛的眼神……回頭,走人,我知道自己在做夢,快些醒來,我不願這樣千年千年地看著這空白,也不願這樣千年千年的感受冰奴的心痛……
回首中,我卻呆了,身旁的冰奴也呆了……
不遠處,雨兒緩緩走來,師兄正迎面而去,彷彿又是一次擦肩而過……
沒有,他們沒有再擦肩而過,我眼中潮溼,心中喜悅,想要大喊起來……
因為雨兒走過師兄時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故,師兄也淡淡地抬頭迎上了她的目光……時間停止了!
我感受到了雨兒心中的顫抖與跳動,感受到了她內心的震撼……她驚慌地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地喘氣,喃喃道:“此乃何物在跳?”
師兄也是同樣的驚訝,也同樣捂著胸口顫聲道:“何物在跳?”
雨兒定定地望著師兄,師兄也定定地望著雨兒,時間彷彿定格在了此刻……
有人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我驚慌,看去,是冰奴,他默默地走了過去,淡淡道:“楓少爺,雨小姐,此乃心臟,乃俗世人才會有的心臟!”
師兄大驚,道:“冰島之人並無血脈體溫,怎會有心臟?”
雨兒喃喃道:“心臟?心臟?我只知師傅不讓我看師兄,難道看了師兄便會長出心臟來麼?”
冰奴眼望遠方,淡淡而又有些哀傷,輕聲道:“心臟會使人產生愛意,愛到深處會使冰島的人不再冰冷……”
師兄問:“愛?那豈不就是師傅所說的貪念?”
冰奴笑了,笑的悽楚、哀傷,淡淡道:“愛,會使人不顧一切,愛也同樣會使冰島之人不能再公證地掌管時間命脈,這便是夫人不願你二人相視的緣故!天地分為四界,唯獨冰島這界最苦。俗人只知有三界,界界都有天地君親、夫婦子女……可誰又會知曉還有冰島這掌管時間命脈的第四界?沒有,除了冰島人,誰也不會曉得,永遠也不會曉得……”他發出一聲長嘆,目光更加空靈幽遠,“冰島乃是個殘酷的地界,三界中該有的一切一切全都不可有,四界中,諸多俗事唯獨冰島不可有!千年痛苦,萬年悲哀,僅為這世間命脈……”
雨兒一直很認真地看著冰奴,此刻才問道:“你可曾愛過?”
冰奴淡淡道:“不曾愛過又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