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元年代裡並不存在血緣關係,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在那個年代的成年人死亡率太高了,能活下來最後長大的孩子其實很多時候都不知道父母是誰。
所以在紀元年代裡長大的人基本是沒有血緣這個概念的,畢竟存在的機率太低了,倒是那種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戰鬥的同伴情誼是最親近的。
這也是南桑根本就沒有往血緣這方面去想的原因,根本就想不到嘛。
不過,南桑想不到不代表於淵想不到。
老四,這已經是於淵第二次聽到人這麼喊自己了,顯然,這跟剛才那些年輕人叫得楊建成是不一樣。
顯而易見,楊建成是自己現在身體的名字,那麼這個老四……應該是非常親近的人叫的。
只是會是什麼身份的人這麼叫呢?
不等於淵繼續想下去,就看見這個男人眉頭皺了起來,轉臉看向了南桑,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吃驚的表情。
這種吃驚的表情跟剛剛那幾個開玩笑的年輕人同出一轍,於淵暗忖,南桑那具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建國的聲音不見剛才的溫和,聽起來還算是平靜的語氣下面卻隱藏即將爆發的怒火:「四弟妹,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我們家娶你過來是讓你來伺候男人的!還不過過來扶著老四!」
本來還在置身事外看熱鬧的南桑那雙淡淡的眉毛立刻就豎了起來,她一雙眼睛微微一眯,下意識的她的右手邊抬了起來。
只不過於淵的動作更快,一把就攥住了她抬起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先去領糧食,這是大事兒,別耽誤了。」
果然,聽到糧食兩個字南桑本來眯起來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隨後她便收起來了原本的攻擊,衝著他點點頭,目光在掃過楊建國的時候,她唇邊露出一絲幾可不見的嘲諷笑意,緊接著掉頭就走。
南桑掃過楊建國目光代表著什麼,沒有人比於淵更清楚的了——小子,你命好,撿了條命。
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的,這是南桑在紀元年代慣有的風格,說實話,論心機謀算,南桑是做不了基地的最高指揮官的,但是架不住她能打啊,在整個紀元年代,能在武力值上勝過這個女人的半個手掌都沒有。
能不能不要那時候的風格帶到這裡來?於淵頭更疼了。
「喂!」楊建國想起王秀芬前幾天幹的事情,只覺得火氣一股股的往上冒,半點都壓不住,可是這裡偏偏不是家裡,他也不能真是扯開臉罵人,只能黑著面孔衝著南桑的背影吼:「你給我回來!」
只是,於淵強烈的咳嗽聲卻讓楊建國顧不上找南桑的麻煩,他掉頭連忙幫著於淵拍了拍胸口,面孔上是擋不住的心疼:「你這咋還在咳啊,都幾個月了,老劉頭那撿的藥不管用啊?」
「好多了。」於淵看著南桑已經跟著人群走遠了,這才揚起了黑黃的面孔,朝著面前的男人露出了一個無害的笑容。
生產隊倉庫前面的空地上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百十號的人。
生產大隊專門負責管財務的副大隊長李愛黨正在核對公分,在他身後的屋子裡面是堆得跟小山一樣的糧食,在他前面放著大秤,還有七八個壯小夥子在裝糧食。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南桑也不例外。
儘管這個糧食跟南桑在紀元年代吃的食物有比較大的差距,但是並沒有影響南桑一點心情,甚至此時此刻她正在心裡扒著手指頭算,她能領多少糧食呢。
肚子裡面轟隆隆的滾來滾去的響聲不斷提醒著南桑她到底有多餓,要不是僅有的一點理智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太出風頭的話,估計現在南桑已經衝到最前面了。
南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即將分的糧食上面,完全沒有注意到以她為圓心的周圍,婦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