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自由的感覺,昔蕪很是享受。她覺得自己好似變成了一隻蝴蝶,想去哪裡就可以去到哪裡。
不過,在和離淵道別之後,她除了上長安買了些紅豆糕以外,便馬上駕雲會了琅邪山。
說來,這幾日同離淵在一起,也算是不錯的經歷。至少天墉城和陰司她以前不敢去,現在都去過了。不過他與離淵被那根叫做日久生情的紅線綁在一起,好歹也有半個月的時間了。這半個月無論什麼時候,她旁邊總有一個人。稍微動動手扯動一下手中的繩子,離淵就會產生回應。
昔蕪站在雲頭上,動了動手腕,習慣性地想去逗離淵,手腕處卻再也沒有了牽絆。
倒也沒有失落。昔蕪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將一雙眼都彎成了月亮。張開雙臂直直往後倒去,趴在軟綿綿的雲裡面打了個滾。
孤家寡人,輕鬆自在,這才是適應她的生活。
七夜聖君攬著一條不知道從他那座金屋子裡的哪個角落裡,抽出來的花披帛,站在琅邪山頭的一隅。
長髮飄飄,格外風騷。
昔蕪爬起來,跪在雲頭朝他揮手。七夜衝她笑了笑,讓昔蕪不禁再一次感嘆起其驚天地泣鬼神的容貌來。
哪裡知道,等昔蕪跳下雲頭,矗立在崖山之前故作風雅的七夜聖君,桃花眼往昔蕪身後瞟了瞟,說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問她陰司好不好玩,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或是新奇的事情。反而在昔蕪聽來有些失望的說道:“長老沒同你一起回來麼?”
得,說書的果然都是騙人的。她才在三生石上寫了七夜同墨先生的名字,聖君他竟然是吃著碗裡的還瞧著鍋裡。
於是昔蕪便立馬惱了臉,衝七夜哼了一聲,揚聲道:“這裡是琅邪山,不是崑崙山,聖君你記憶近來委實不好了些!”
“嗯?”七夜挑眉,眼風一掃,昔蕪說話的底氣便頓時矮了那麼一截。
昔蕪小聲哼了一聲,彎下腰來取扯七夜的大袖子,可憐巴巴地說道:“我才是您老人家一把屎一把尿又當爹又當媽拉扯大的妖精啊。”
也不顧七夜額角凸起的青筋,作勢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淚。
七夜轉身便走,留昔蕪從袖子中露出一隻諂媚的眼睛。
走了幾步七夜道:“幾日之後便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些什麼?”
這是要送她禮物呢!昔蕪頓時眼睛一亮,一袖子把眼淚什麼的都抹乾淨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七夜後頭,小手反著往後一扇:“何必這麼麻煩!”
毫不掩飾杏眼中閃耀的光芒,昔蕪搓著手,往七夜那邊湊了一點,仰起巴掌大的小臉衝七夜說道:“不如您老人家直接把您那座金屋子送我就好了!”
“……”七夜一步邁下去,因著昔蕪這句話差點沒有扭到腳。七夜輕咳了一聲站定,瞥眼朝昔蕪看了一眼,正色道:“貪得無厭自古以來便是小人行徑。”
昔蕪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是啊,是啊!”
“那你想好要什麼了嗎?”
昔蕪鄭重的點頭,望向七夜道:“我要金屋子!”
七夜眉毛跳了跳,猛然回頭瞪著眼前這個愈加放肆的小丫頭:“本君方才不是教育過你了?貪得無厭,乃是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行徑!本君品性高潔,在本君對你孜孜不倦含辛茹苦的教養與旁者難以言說的人格魅力下,你……還要向小人靠攏麼!”
七夜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是不顧自身形象咬牙切齒起來。
昔蕪腰桿挺的比直,她道:“天下唯女子比小人難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