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蕪的眼睛,帶著皎潔的笑意。她望向明砂的那一眼,明砂忽而覺得這幾日昔姐姐似乎有些不大一樣,可究竟是哪裡不同,她也說不上來。
她怔了怔,隨即笑開了花,拍手直衝昔蕪點頭道:“好啊!好啊!”
只要是和昔姐姐在一起,那麼便是什麼好玩的好吃的都能夠耍一通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有昔姐姐在,她絕對不用擔心會被聖君或者護法啊長老什麼的罵了。
可是……明砂忽然又癟了嘴巴,咬住手上捧著的小碗。看向昔蕪身後,嘴不動,小聲對昔蕪嘀咕道:“昔姐姐……那幾個道士,好像跟過來了嘢……”
昔蕪順著明砂的目光回頭瞧去,果不其然,離淵那一襲白衣與清逸初塵的氣質,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特別扎眼,更別提身後還跟著個黑著臉的墨子靖。
昔蕪忍不住撇了撇唇角嗤嗤了兩聲,擰著眉頭望著墨子靖對明砂說道:“看來得抽空問問離淵,墨子靖那小子是不是沒有童年,怎麼見人總是一副少年老成好像誰都欠他幾兩銀子似的?對了,那小子是叫墨子靖沒錯吧?”
明砂苦著一張臉:“昔姐姐,他們走過來了。”
“怕什麼啊?”望著離淵他二人越走越近,她總算能夠看清他的眉目。
離淵走到她面前,遮下一大片陰影。挺直了腰桿,仰著頭,翹起的嘴角帶著淡淡的挑釁和洋洋得意。
她笑得格外明媚,偏偏嘴角沾著一粒杏色的瓜子肉。離淵想,自己一定是魔怔了。不然也不會不受控制地抬手,替她捻去。他的動作很輕,這不經意的動作委實太過親暱。昔蕪只覺得他好似抬手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下,那一剎那,彷彿時間都跟著靜止。不過也僅僅只是剎那,剎那之後,接到歸於喧囂,小販的叫賣聲,走過路過行人說話是聲音,都像放大了般地充斥著昔蕪的耳膜。
昔蕪再一次勾動了嘴角,笑得格外燦爛。
第七章 :琅嬛半捲心魔生(四)
這種笑容;有多久沒有見過了呢?那一刻;昔蕪的臉;似乎和記憶之中的那個女子重疊。
可是,這樣毫無顧忌從心底蔓延再在唇角暈染開來的笑容,便是花璟沒有跳下誅仙台,他也是好久都沒有看到了呢?
好像自從從從極淵回到九重天;她便很少這樣放肆張揚的笑過了。依稀記得,她說自己是神女,既然是神女;就必須有神女的樣子。平日裡在淺色澗和鳳音她們瘋鬧也就夠了,可在這九重天天上,怎麼也不能拂了流淵哥哥的面子。
是以,她這麼說了,便也真的這麼做了。
或許是更早以前。
她總是穿著神女層層疊疊的華服,跟在他的身後。那個時候,無論是什麼時候,只要他微微回一回頭,便能看到她對他紅著臉莞爾一笑,傾國傾城。
其實昔姐姐同持劍長老站在一處,感覺真的挺般配的呢?明砂心下想著,不知為何還有些歡呼雀躍。臉上藏不住事,這一笑,便被一旁自始至終冷著臉的墨子靖看在眼裡。墨子靖斜來一眼,這一眼跟帶了刺似的,叫明砂不注意也難。於是她便也瞪著他,期間還拿眼睛示意墨子靖看向一旁有說有笑的離淵同昔蕪,意思不言而喻。
無外乎是:“你瞧你師父和我昔姐姐關係這樣好?你要收我,有本事也當著他們的面兒啊!”
昔蕪想的不錯,明砂這丫頭,將她那一套藉著七夜狐假虎威欺善怕惡的短處,學了個淋漓盡致。
這又說有笑,笑的自然是昔蕪,話說的多的仍然是昔蕪。離淵無論是笑,還是說話,永遠都是端著。昔蕪託著腮,從這個角度正好能夠清晰的看清離淵好看的眉睫。
昔蕪想,所謂的鬼迷心竅大概就是說的現下這種情況吧。因為,她竟然問離淵道:“我和明砂要在這揚州城附近好好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