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吃的不是人間甜點,而是天墉城臭道士的肉。
院子裡並沒有離淵同葉綰茹倆人的身影,昔蕪冷哼一聲,望著離淵房間管著的雕花木門撇了撇眼,心想這樣也好,省得姑奶奶同你道別浪費口舌。
抬起手,露出雪白的皓腕,陽光下,那隻由離淵禁制幻化二成的銀鐲子熠熠生輝。
昔蕪冷哼一聲邁出院子,走到人聲鼎沸的大街。在將口中的食物吞入腹中之後,才自顧自地呢喃道:“吃一塹長一智,當真以為姑奶奶我拿你沒辦法麼?”
語罷,她已經動手將手腕上那隻銀鐲子取了下來。
盯著那隻鐲子,昔蕪嘟嘴道:“姑奶奶我還是是給你面子!”
說完,瞅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小乞兒,昔蕪甩甩手,將那隻鐲子扔了進去。
就像七夜說的,她是個吃不得虧的。在哪裡遇到袢子,自然不會再被絆倒第二次。用昔蕪的話來說,人生苦短,她說什麼也絕不會在一條路上跌倒兩次。
是以,在第一次忍受過不能使用法術的折磨後,回到琅邪山,她私下找七夜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解除這樣的禁制。當然,自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七夜,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七夜在送給昔蕪的耳墜子上下了法術,若是昔蕪日後法力再受到束縛,只需用碰過耳墜子的手指,就能將離淵下的這玩意給弄下來。
至於昔蕪為何沒有當時取下來,有兩個原因。
一是,她想讓離淵知道她已經有了破解之法,避免這個臭道士下次再拿更刁鑽的東西為難她。見好就收,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至於第二個原因,大概是昔蕪覺得自己也沒有多討厭他。除卻離淵的身份,跟他在一起雖說不上開心,不過他那常年冷著的一張臉,捉弄起來還是挺好玩的。
關於這一點,昔蕪想,或許是因為自己平日裡同琅邪山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妖怪們戲耍慣了。突然身邊換成了一個道士,而且還是個容貌可取的道士,讓她覺得新鮮罷了。
昔蕪想,離淵喜歡同凡人在一起是他的事情,郎才女貌也好,以身相許也好,都和她沒關係。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不是因為昔蕪討厭或是看不起凡人,而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跟他們不一樣。即使有著與凡人無異的樣貌,能吃能睡能走能跳,可是她的壽元以及她所接觸的東西,都不是凡人應當知曉的。
最開始的那段時間,昔蕪也曾試著同凡人交朋友,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身份。即使有時候不小心被看到了,也會施法抹去那一段記憶。可是……
她再也不想看到認識的人,再在她面前死去了。
她永遠也記得,在最開始的那幾年,那段記憶貧瘠的歲月裡所遇見的那個人。他們曾經也有過一段小橋流水炊煙晚霞的時光,可是後來他卻死了。
也是那時,昔蕪才知道,原來生老病死竟然是這樣的。
大抵也是自那一段時間以後,她便與那些凡人接觸甚少。即便偶爾說上兩句話,或是遇到麻煩伸個手,她都再也不會深交。有時候,也會有凡人在遇到她後,提出結伴而行什麼的,這些人有老人有孩子,有男人也有女人,可是到最後她都給拒絕了。
那樣痛苦的事情,她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想想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逗留了這麼幾日,再不回去,下次出來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打道回府之前,昔蕪照慣例先去了一趟*鎮。
離開琅邪山之前她早有準備,從七夜的金屋子裡順了幾件寶貝出來,加上上次的那兩壇醉生夢死,剛好一起結了酒錢。進輕嘗淺酌之前,昔蕪拍了拍錢袋,莞爾一笑,要麼怎麼說羊毛出在羊身上呢?
昔蕪覺得,自從遇見離淵之後,想不到的事情就越變越多了。
就比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