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喜見皇上翻了牌子,心裡也是一鬆,行禮退下記檔。王德海更有眼色,也跟著退了下去。
出殿門後擦了擦額頭,對王德海道:“我說老哥,萬歲爺這是怎麼回事,臉色那麼難看。”
王德海笑了下:“我就說你平日裡運氣不好,斷了萬歲爺的好事,你說臉色能好看嘛?”
張順喜蹙眉一想,依稀記得有一個宮女隨皇上從寢殿出了來。不由得也帶了笑意,“老哥你也不提醒我,倒是那一位是什麼身份?”
王德海忙擺手:“你可別瞎說,八字還沒一撇兒呢,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平日裡關係好才告訴你的,讓人知道了又是一件事。”
張順喜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最是個滑頭。”說完就回了敬事房。
王德海送走張順喜正在廊下立著,如歆就開了殿門出了來,見是王德海,見禮道:“王公公。”
王德海看著四周無人,低聲道:“姑娘也是個有福氣的。”
如歆聽了,臉上又紅起來,“公公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我竟不懂了。”
王德海看向如歆,知道她臉皮子薄,何況現在還沒什麼準頭,正好聽見元昊在裡頭喚人,忙放了如歆進去了。
如歆端著茶盤,臉上燙的可以,幸好是後頭打斷了,不然又不知道出什麼事。念頭一轉,林鈺兒當時做司茶時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事,隨即暗啐自己,好歹也是相府小姐,竟然也同鄉野丫頭一般瞎想。
回到院子裡,芸煙秋痕兩人的屋子早就熄了燈。如歆拿出素錦接著繡,可畢竟是心緒不寧,針紮了手好幾次,如歆怕不當心讓血給汙了也就放下了。
梳洗完後躺在床上也是睡不著,眼前總是元昊低笑著的模樣。嘴角含著笑意,眼睛直直地望著她。
一直到了三更,如歆才迷迷糊糊睡著,一夜無夢。
第二日如歆碰到了小五子,小五子看向如歆道:“姐姐今日氣色可是不錯。”
如歆笑道:“混夸人就是你了,不去殿前伺候,在這裡瞎逛什麼?”
小五子道:“皇上下了早朝,正跟幾位機要大臣在一塊呢,王公公也讓我知會內務府,天暖了讓把皇上書房裡糊的的明紙撤下來。順便就給我放了半天假,好歹也讓我歇一歇,”
如歆聽了點頭道:“也是,天也暖了,那明紙厚厚的沒得讓人氣悶。”
小五子湊上來悄聲道:“姑娘可知道,今兒早上皇上如何處置的林上元?”
如歆聽了,“今日就處置了?”
小五子笑道:“可不是,要說林貴人也是個有福氣的,昨兒晚上偏就翻了林貴人的牌子。皇上判的是□□二十年,雖說是□□,可既沒要人性命,又沒抄家,也算是不錯的了,林上元那麼大的罪名。”
如歆聽了也是暗暗點頭,這樣對於林鈺兒而言也是個好結果了。
小五子說完,看向如歆道:“照我說,姐姐的樣貌品行不輸於林貴人,日後一定能騰達呢。”
如歆聽了笑罵道:“這樣的話再讓我聽見往死裡撕你的嘴,胡話也得有個把門的。”
小五子忙道去內務府就跑了。
如歆回到茶房,只有芸煙一個人在裡頭忙活,隨即問道:“秋痕呢?怎的你一個人在這裡?”
芸煙收拾好茶具:“秋痕姐姐說要去看一個要好的姐妹,那人病了。”
如歆點點頭:“那人是哪個宮裡的?”
芸煙答道:“以前聽秋痕姐姐說好像是嚴常在身邊管器皿的,雖然不是很得臉,也還算可以了,聽聞跟秋痕姐姐是同鄉。”
如歆看著芸煙鬢邊的一朵嫩黃色的迎春花,襯得膚色白皙。不禁細細打量了芸煙,長著容長臉,一雙杏目極是討喜,柳眉彎彎,自己平時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