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他這一次準備要發動戰爭,故意事先開記者會,然後再故意洩漏訊息讓我們替他傳播出去?”楚柔研判推敲著賀曼的動機。
“我也是這麼想,等晚上我們親自走一趟,相信事情就會真相大白。”阿森神情詭異地頻頻點頭說道。
“反正晚上勢必要走這一趟,也表示我們今晚不必自掏腰包吃飯了。”楚柔當場潑了他一頓冷水。
“你呀!真不知道當初上級為什麼會看中你,讓你當戰地記者?一點警覺性都沒有。”阿森咕噥地譏諷著楚柔。
伶牙利齒的楚柔登時毫不思索地反擊,“既然你的警覺性比我高,為什麼是我做記者,而你只是扛著機器的助理?”
阿森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她嘲諷得啞口無言、無力反駁,氣急敗壞地轉身,“好男不跟女鬥!晚上見!”隨即大步跨出楚柔的房間,忿忿不平地用力將房門砰的一聲甩上。
楚柔瞥見一臉盛怒的阿森走出她的房間,忍不住掩嘴竊笑,“你不去做偵探還真是浪費!”不過仔細回想阿森所說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狡猾的賀曼企圖推翻格達費的意圖早已是昭然若揭的事,所以阿森的分析也不無可能。
楚柔隨後冷冷地一笑聳聳肩,“反正事情到晚上就會有答案。”
晚上,楚柔和阿森應賀曼的邀請來到賀曼的豪華別墅,楚柔仔細觀察所有應邀的貴賓們,果然不出阿森所料,幾乎各國的媒體都齊聚一堂,看情形今晚賀曼確實是有事要宣佈。
楚柔趁著空檔仔細地觀賞賀曼的豪宅,牆上掛著高階的手工壁毯、水晶的吊燈,更誇張的是,他四個老婆幾乎都是穿金戴銀,擺明了是在炫耀他的財富。
楚柔真想不透,在敘利亞能過著如此富裕的日子已經是相當不錯,賀曼還不滿足,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竟然還處心積慮想做一國之君?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倏地,她發現賀曼在妻子和保鏢的簇擁下,走到最前面的長桌前拍打著擱在桌上的麥克風,不知道是故意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還是真的在試音。
“各位貴賓,謝謝大家今天的賞光,我賀曼感謝各位能撥出你們的寶貴時間,前來光臨寒舍。”賀曼謙虛致詞。
楚柔在臺下手拿著筆準備記下他說話的內容,嘴邊卻浮出一抹嗤之以鼻的嘲笑;像他這樣仿如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迂迴戰術,她已經司空見慣,不足以為奇。
“今天我請各位……”
話還沒說到重點,倏地出現幾聲駭人的槍聲,接著衝進來一票手執著槍的蒙面人,頓時會場出現驚惶的尖叫聲和嘈雜的叫嚷聲,楚柔頓時被眼前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臉色泛白、呆若木雞,還好身旁的阿森用力拉她蹲下來。
“這——”楚柔嚇得瞠目結舌,平時快如利刀的舌頭,剎那間打結。
“別再這呀那的,想辦法保命要緊。”阿森驚恐地慌亂叫嚷。
“對!保命!我可不想客死他鄉。”楚柔終於拉回了一點知覺。
阿森埋怨地看她一眼,“我也不想!”
楚柔偷偷地抬起頭察看此時的情勢,她發現賀曼已經不知去向,然而突然闖進來的蒙面人時而對空鳴槍以示喝阻。賀曼的人看來不過全是一些烏合之眾,他們看到這些蒙面的人幾乎嚇得全身發抖,甚至還有人索性丟棄手中的武器。
楚柔雖然無法看到蒙面人的臉,但是以他們處變不驚的從容態度看來,似乎是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
楚柔拉著驚慌失措的阿森,“阿森,現在我們就趁著一片混亂,先找個地方躲一躲,等這些人撤退我們再出來。”她故意壓低聲音。
阿森神色驚慌地瞅著楚柔,“可以嗎?”
“行不行、可以不可以,總要試一試,難道你甘願喪命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