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是精巧佈置的亭臺和花卉,蟬鳴不止,顧芩凨四處張望不見有人,便只能埋頭往前不停的走,待看到前面有一座閣樓時才停下腳步,閣樓高四層,牌匾上刻有劍閣二字。
顧芩凨一見那名字,神色一斂,這時正巧閣內有人推門而出,與他撞個正著,顧芩凨但看那人年約四十,面色較冷,眉宇間有肅殺之氣,腰間長劍,玲瓏玉佩在身,一看就是個富貴的江湖人。
此人見到顧芩凨時,將他打量了一下,方才轉變了態度,溫和的笑著說道:“醒了?”
顧芩凨點點頭客氣的說道:“多謝閣下搭救之恩,請問恩公這裡哪裡?”
“多少年沒人喊一聲恩公了。”來人聞言大笑道:“不必如此客氣,就稱呼二莊主吧。這裡是試劍山莊,在下二莊主畢寒,寒舍簡陋,多多包涵。”
芩凨聽他說著這裡是試劍山莊,便是神色一稟,之前的猜測果然成真,他當真是才出狼口,又入虎穴,他想著這可真是冤有頭債有主,沒了巫教的追擊,反倒是落入試劍山莊,看來老天爺愛捉弄他。
早前霧蹤弟子前來山莊盜走了試劍山莊鎮莊之寶天地劍譜,試劍山莊便是對霧蹤恨之入骨,揚言與霧蹤不共戴天。
不過,顧芩凨心想,偷劍譜的人始終是大師兄,他常年在霧蹤不入江湖,試劍山莊未必知道他就是霧蹤弟子,這樣一安慰自己,顧芩凨頓時覺得心中開闊,渾然沒了防備。
“哪裡話,二莊主太客氣,能得二莊主搭手相救,已是三生有幸。”顧芩凨淺笑道,模樣溫文爾雅,畢寒稍稍退開一步,請顧芩凨進了劍閣。
下人上茶之際,畢寒詢問顧芩凨道:“少俠與巫教結下何等仇怨,怎會中了巫毒?”
顧芩凨道:“江湖行走,總有碰撞,不過是一言不合,巫教便仗勢欺人大打出手,在下打不過慕容棠,便只得落海逃走。”
“巫教一向仗勢欺人,少俠暫時不必擔憂,你住在試劍山莊,我們定會盡力為你解去巫毒。”畢寒說道。
“二莊主,巫毒無藥可解,又何必浪費藥石。”顧芩凨嘆道,他自己已經瞭解自己的歸處,不想再浪費他人的藥石。
誰知畢寒聞言竟是搖頭,輕笑道:“二十年前無藥可解,二十年後不能妄言。不試又怎知無藥可醫。”
顧芩凨低下頭感激道:“多謝二莊主吉言,只是顧某怕是難有那個福氣。”
正在畢寒欲勸說顧芩凨時,突然,顧芩凨好像聽到一聲吼叫,低沉的就像是從地低發出,畢寒立刻臉色一變,猛的站起來,顧芩凨看他如此忌諱,頓時有些坐不住了,他立刻站起來四處張望,問道:“二莊主,方才那是什麼聲音?”
畢寒沉吟一聲,有禮道:“少俠無需驚訝,只是地牢裡的囚犯,山莊的叛徒受罰吃了苦頭,畢某此刻還有要事,就不多陪,少俠在後院散步即可,且不可去後山,那裡斷崖險峰,有豺狼虎豹出沒。”
“多謝二莊主指點,您忙去吧。”顧芩凨客氣道。
只見畢寒衣袖一撫,氣勢洶洶而去。
方才那一聲震吼顧芩凨聽得真切,可真是撕心裂肺的可怕,顧芩凨可沒想到試劍山莊逼問犯人竟是如此兇惡,頓時覺得後背發涼,轉瞬他想畢寒看樣子對他並不懷疑,可能只是他自己想多了。
顧芩凨在劍閣內遊蕩了一會,上樓的梯子被鎖住,顧芩凨無事便出了劍閣在荷花池邊賞花,不時胸腹絞痛襲來,讓他面色更多幾分蒼白,看著自己手心的毒氣幾乎散開整個手掌,顧芩凨輕笑著。
“師兄,師弟,你們在哪?”
那夜墜海後,在海中他與師弟被衝散,也不知大師兄、師弟現在平安與否,如今四海天下,可還有霧蹤,可還有他的家,能讓他立足為墳,落葉歸根。
就在顧芩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