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搭著二人的肩膀匍匐在一塊巨石後面,小聲道:“從隧道出去是最理想的捷徑,但那是不可能實現的蠢蛋想法。為了避免陷入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尷尬局面,我們必需避開探照燈的掃射,想辦法繞到右翼那塊暗區死角,只有番強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藉著探照燈的強光,鐵妞看清了幾十米高的鐵絲網牆,習慣性地爆了一句粗口:“我砍他祖宗的二郎腿,那些狗孃養的東西做事還真夠絕的,那上面好像有刺頭,我們能活著翻過去麼?”
“這只是第一道屏障而已。”青刺說:“重點不是我們能不能翻過去,而是翻過去後該怎麼在臥眉峰活下去,聽說,那山裡的異蟲異獸比我們以前見過的要兇猛百倍不止,連一隻蚊子都可以叮死人。”
“越獄,必需有不怕死的覺悟。”眼看探照燈掃到了左翼,三木飛快地往右翼跑,並小聲提醒:“你們倆跟我後面,如果我趴下,你們也趕緊趴下,記住,別搞出太大的動靜。”
距離鐵絲網大概有百米距離,對越獄的少年來講,這百米距離無異於天路那麼遙遠,一路上為了避開探照燈的掃射,趴下無數次。幸好是雪地,這一帶又是坑坑窪窪的地形,可當掩體的地方比較多。
順利抵達暗區死角後,心潮澎湃的鐵妞連氣都沒緩一口,蹬著兩腿就往鐵絲網上爬,結果被眼疾手快的三木拽了下來。
“上面有高壓電,碰到就死。”三木沒有理會鐵妞和青刺震驚的表情,從揹包裡拿出可摺疊的鐵鍬和鐵鎬,道:“挖地洞。”
這一切都在三木的計劃中。
但有件事他失算了,原本以為,只要能順利抵達這片暗區死角,不出半個小時就可以挖穿牆角,順順利利地進入臥眉峰。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鐵鎬挖下去,居然是電光火石,震得手腕都有點發麻。
青刺見了吃驚,隔開一段距離用鐵鍬試了試,結果也是一樣。
鐵網牆下,是鋼筋混泥土地基!
仨人蹲在地上,圍成一個圈,一個個沮喪得一塌糊塗。三木很懷念香菸的味道,如果能在這個時候點上一根,他想,那一定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惜,煙是一種奢侈品,上次抽它,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
鐵妞問三木:“木老三,現在咋辦?”
三木尋思著,回去是不可能的,開弓就沒有回頭箭。沉默片刻後,他拎著鏟子起身道:“挖!這地基應該不會太深。”
為了偉大而艱鉅的越獄目標,仨人不遺餘力地挖掘著,由於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以至於,他們的挖坑事業發展得十分緩慢。地基的深度,也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淺,黎明時分,他們仍沒有觸到地基底線,而這時,坑已經有三米深,個個都累得像條狗一樣,連喘氣都得吐舌頭。
眼下形勢窘迫,少年們免不了有些焦急。
等天色大亮之後,鐵網沿線是沒有死角的,透過以往的觀察,三木知道那些軍團士兵會開著越野車在沿線巡邏。在巡邏車出現之前,必需解決這個坑的問題,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仨人商量了好一陣子,青刺和鐵妞都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三木身上。
三木痛定思痛,對倆人說:“沒辦法,時間已經來不及,大夥勇敢地把自己活埋了吧。”
“木老三,你腦子沒壞吧?”鐵妞疑惑地看著他。
“我明白三哥的意思。”青刺撐著鏟子起身,道:“我現在就去找些木柴過來做深井頂蓋,鐵妞,你去鏟些新雪蓋住那些土,蓋厚點,別讓他們看出痕跡。”
由於相識不久,彼此之間缺乏足夠的瞭解,三木一直對半路入夥的青刺抱著觀望態度,現在,見他居然能準確理解自己的思維方式,行事也比鐵妞好像要穩重些,心裡寬慰了許多。
三木進一步交待:“就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