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但附中學風森嚴，早戀是決不能被發現的，所以沈易每每來了她們年級，也不說是來找她，就只是靠在走廊的欄杆裡往她們教室瞧。
那時班上的女孩子們便會朝著舒黎擠眉弄眼。
膽子大一些的如小胖頭魚，還會特意趁這種時候拉著她去上廁所，路過沈易的時候還特意重重“哼”一聲，然後將兩人隔開。
等等……小胖頭魚？
舒黎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想起了念中學的事情！
後來她在國內外的比賽越來越多，日常訓練也越來越繁重，去學校的次數也漸漸少了。
再後來她十八歲生日發現兩家長輩之間的恩怨，再後來她去了POB跳舞……
舒黎只覺得腦子有些疼，忍不住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
而先前一直在用餘光看她的沈易，見她這樣，終於是裝不下去了，他直接扔下手中的檔案，然後朝她這邊走來。
小姑娘們自發為老闆讓出一條道來。
沈易蹲在她面前，一隻手握著她放在膝上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額頭。
他的語氣焦急：“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他就說這腦震盪說不定會有後遺症，那群草包醫生居然還說沒關係可以出院！
舒黎一時間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睜開眼。
看著面前的男人，她眨眨眼睛，然後軟著嗓子道：“我沒事。”
見她這樣，沈易也沒心思看她和總經辦的那群小姑娘逗樂了，拉著人就要去醫院複查。
當然，再去醫院檢查，最好的私立醫院，最好的腦科醫生，依舊是什麼都沒查出來。
連醫生都忍不住笑：“沈先生，沒查出問題是好事……您這是想查出什麼問題來？”
沈易答不上來。
他總覺得有些怪，但具體是哪裡怪，也說不上來。
一旁的舒黎拽了拽他的袖子，聲音委屈巴巴：“我餓了。”
他回過神來：“好好，我們現在就去吃飯。”
舒黎搖頭：“我要回家吃飯，外婆在家等我。”
沈易的聲音裡帶了幾分誘哄：“我就是從外婆那裡把梨梨接出來的……等吃完飯，我再送梨梨回去好不好？”
舒黎依舊搖頭，眼淚都要出來了，“外婆說太陽下山以後，就不能和陌生人在外面了……你快送我回家。”
沈易煩躁。
他哄了這小祖宗這麼好幾天，怎麼現在又變成陌生人了？
而且這麼短短一會兒，為什麼說話語氣聽起來像是比剛才又降了幾歲？
失憶還帶降智buff的？
沈易這回真有了種在帶女兒的錯覺。
草！
不過，等爸爸帶女兒似的將人帶回了自來水廠，沈易再次將腸子都悔青了。
老式居民樓的底下，停著一輛加長林肯。
沈易一看車牌號，就知道壞事了。
之前舒黎車禍入院，後來又檢查出懷孕，這些都是突發事件，是以壓根就瞞不過老爺子的法眼。
如今見老爺子竟然找到了這裡來，沈易心中重重一沉，拿不準他究竟是要做什麼。
他留了個心眼，將舒黎留在車上，又叮囑了司機小傅別讓她下樓去。
舒黎眼巴巴的望著他：“你去哪裡呀？”
知道她這會兒智商低，沈易隨口道：“我去給梨梨買冰淇淋……外婆不是不讓梨梨吃冰的嗎？梨梨在車裡吃好再上樓。”
說著，沈易便急忙下車了。
一路進了單元樓，沈易還沒爬到四樓，尚在轉角處，便聽見了自家爺爺不緊不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