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無妨了。
第二日午間,這一行人已到了靈鷲峰上,靈鷲峰形如大鳥,中間主峰高入雲霄,兩邊展開,形如鳥翼,其間冰川交錯,又屍若銀蛇在山間流竄。華天風嘆口氣道:“阿爾泰山三大高峰,靈鷲峰還不在其內,已經是這樣難上了。我所住的華山、號稱‘天險’,如今到了靈鷲峰前,才知華山天險,實在算不了什麼。
古人所說的‘一山還有一山高’,當真是至理名言。”
唐努珠穆道:“阿爾泰山的最高峰還遠遠比不上喜馬拉雅山的珠穆朗瑪峰,珠穆朗瑪峰,當年我的師父也不能攀登絕頂。”華天風黯然不語,心中想道:“我的碧幾倘若是在靈鷲峰的絕頂遇險,莫說遇上強敵,即算毫無外物侵擾,她也要冷死的。除非當時就有人救她。唉,但哪有這樣巧事?看來她是凶多吉少了!只有盡人事而聽天命吧!”
華天風與江海天分頭在兩面側峰搜尋,但見積雪皚皚,連獸蹄鳥跡也沒發現,更別說有人了。兩人回到中間的主峰,都是意興蕭索,相對無言,過了半晌,唐努珠穆道:“大約還有半個時辰,就可以穿過主峰,咱們再往上走。”華天風苦笑道:
峨已經感到有點吃不消了、我看不必到主峰的最高處了,待我用傳音入密之法呼喚她吧。”
原來華天風倒還支援得住,只是他不願雲瓊兄妹陪他受苦,故而如此說法。江海天道:“不如讓我用天遁傳音之法試試。”當下將聲音凝成一線,遠遠地送出去,叫道:“碧妹,我們來找你了,你要是聽見的活,請拋一顆石子下來!”
天遁傳音之術,練到最高境界,可以把聲音直送到對方耳中,旁人都聽不見,但頂多也不過送到三里之內。現在江海天讓聲音凝成一線發出,旁人也可以聽見,但卻可送到五里之外,估計儘可以達到峰頂了。
華天風心道:“海兒的天遁傳音果然比我的傳音人密還要高明得多,而且可以免去雪崩的危險。但這也只是姑且一試罷了。”
叫了幾聲,毫無反應,華、江二人本來就不敢存有奢望,沒有反應乃是在他們意料之中,於是繼續向前走去。前面是一塊巨大的冰岩,平地拔起,光滑如鏡,在陽光下發出閃閃寒光。
忽然有顆石子從這儼如峭壁的冰岩上滾了下來,江海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了一呆,叫道:“是碧妹聽到咱們叫她了!”華天風道:“只怕這顆石子是偶然掉落的。”他也不敢相信這石子當真就是他的女兒所擲。話猶未了,只見第二顆第三顆石子又接續滾了下來。江海天大喜道:“這決不是偶然的了!碧妹,碧妹,我來啦!”
冰岩光滑如鏡,毫無可以著手攀緣之處,江海天不顧透骨奇寒,將身子貼著冰岩,便用“壁虎遊牆功”“遊”了上去,但這冰岩卻不比牆壁,有幾處微微凸出的乃是較薄的冰稜,被他的身體一壓,冰片碎裂,幾乎將他跌了下來,幸而江海天輕功超卓,一覺不妙,立即拔出寶劍,插進冰層,定著身子。以“壁虎遊牆功”與劍插冰岩之法交替運用,漸漸越上越高,已經隱隱可以看得見峰頂有一間屋子了。
江海天心道:“想不到這雪峰高處竟然住有人家!”傾即想道:“是了,碧妹定然是被這屋子的主人救了,要不然她怎能禁受峰頂的嚴寒。”但他全神貫注,攀登冰岩,已不能再用天遁傳音之術。
心念未已,忽又聽得一縷蕭聲隨著山風飄來,如泣如訴,如怨如慕,音細而清,似是滿懷心事,要找知音傾吐。江海天心道:“原來獸妹吹得這樣好的洞蕭。聽這蕭聲,敢情她對我仍是一腔幽怨?”心頭甚感內疚,但他歷盡艱難,終於發現了華雲碧的下落,聽到了她的蕭聲,這份高興也是難以形容,向上攀登更快了。
不久,只有數丈高度,就可以登上蜂頂了,忽然又有顆石子拋了下來,石子從他身邊浪過,打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