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非常普通,堆在珍寶之中,就特別惹人注目,故而我們就開啟來看了,想不到裡面有這張國書,還有一些別的東西,也都是很出人意外的。……”
話未說完,太上皇已是倏地張開雙眼,顯然是頗受震動,連忙問道:“這首飾盒你可有帶來?”谷中蓮道:“就在我的身上,太上皇道:“可以讓我看看麼?”谷中蓮道:“我正想請教爺爺。”當下掏出那隻首飾盒子,雙手奉上。
太上皇尚未開啟盒子,就疊聲說道:“奇怪,奇怪!”谷中蓮道:“怎麼奇怪?”太上皇不言下語,默想一會,忽地走過去拉開一隻抽展,拿出另一隻盒子來,道:“你瞧是不是一模一樣?”
谷中蓮道:“呀,果然是一模一樣。爺爺,你為什麼也收藏這樣的一隻普普通通的民間首飾盒子?”太上皇道:“這是我母后的遺物。”
谷中蓮怔了一怔,心中疑雲陣陣。太上皇將盒子開啟,首先將那把梳子和那面鏡子拿了出來,梳子是木頭做的,鏡子是個銅做的,已經黯然無光了。這種梳子鏡子都是普通人家婦女的用物,一點也不稀奇。太上皇拿在手上,卻怔怔的出了神,半晌說道:“我記得小時候我跟在母后身旁,看她梳妝,母后用的就是這種民間慣用的梳子和鏡子。我只道母后是民間來的,用慣了的東西就不想更換……咳,現在想來……”他“現在”想的是什麼,他可沒有往下再說,但谷中蓮已可以猜想得到:太上皇的心上亦已有了疑團。
只見太上皇又拿起了那兩張信箋,問道:“這是什麼人的信,可以看嗎?”谷中蓮道:“我也不知寫信的人是誰?聽哥哥說,似乎是一個女子寫的情書。”
太上皇手指微微顫抖,說道:“我已是將近九十歲的老人了,這情書麼……”他本來要說的是“不看也罷”,這四個字尚未出口,谷中蓮已是“格格”一笑,打斷他的話道:“看也無妨。”太上皇聽得她這麼說,淡淡一笑,遲疑了一會,終於慢慢展開了信箋。
只見他手指顫抖得更為厲害,幾乎連那張薄薄的信箋也拿捏不牢,讀完了這兩封信,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乾枯的老眼中滴了下來。谷中蓮道:“爺爺,你怎麼啦?”太上皇吁了口氣,說道:“我一隻腳已經快要跨進墳墓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的來歷。蓮兒,多謝你給我揭開這個秘密,我不是難過,我是高興。”
谷中蓮驚疑不定,連忙問道:“爺爺,這兩封信說的是什麼?”太上皇道:“蓮兒,你過來。”聲音充滿慈愛。谷中蓮道:“爺爺,你別哭啦,我瞧著難過。”舉起衣袖,給他抹去了臉上的淚痕。
太上皇將谷中蓮輕輕摟住,說道:“蓮兒。咱們當真是一家人,你想不到吧?”谷中蓮呆呆地望著太上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上皇道:“這兩封信是我母后寫的,收信這個男子是你曾祖,我和你的祖父是同父異母兄弟,你明白了麼?”
太上皇又道:“現在我才明白,怪不得母后屢次叮嚀囑咐,要咱們兩國世代和好,原來咱們真正是嫡親的兄弟之邦。”谷中蓮這也才明白,在第二封,那女子說她已養了一個兒子,要她情郎切不可與兒子在疆場相見,原來這個兒子就是眼前的這個“老爺爺”,而她的情郎就是自己的曾祖,也就是目前昆布蘭國太上皇的生身之父。那女子是不許他們父子交兵。
但谷中蓮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間道:“爺爺。你母后當年既是與我曾祖相愛,為何她不做馬薩兒國的皇后,卻做了昆布蘭國的皇后?”
太上皇道:“詳情我也不很清楚,但我卻知道當年歷史,多少可以推想得到一些實情,這是距今百年有多的事情了,那時天竺的蠻族人侵,貴我兩國,同受其害。馬薩兒國領土全被侵佔,昆布蘭國皇城也受圍攻,但情形稍微好些,皇城被攻三年,尚未攻下。我外祖父是昆布蘭國的一個隱士,